离除夕只剩三天,四合院里瀰漫著淡淡的年味。谁家炸了丸子,香味能飘满整个胡同;哪家扯了新布,剪出的窗贴在窗上,红得亮眼。许朗的屋里也添了生气——墙上贴了张“年年有余”的年画,桌上摆著傻柱送的冻梨,还有秦淮茹帮忙缝的红布门帘,风一吹,哗啦作响,透著股热闹劲儿。
这天一早,许朗揣著那罐蜜源蜜,骑车去了副食品厂。王厂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见了蜜,舀起一勺尝了尝,当即拍板:“这蜜绝了!比南方运过来的还醇厚!这样,给你十斤肉票,五斤果票,再添两斤红,怎么样?”
许朗心里一盘算,这兑换比例比供销社高了三成,连忙点头:“多谢王厂长。”
王厂长又递给他张名片:“年后要是还有这蜜,直接找我,量越大越好!对了,我认识厂的人,你要是想要白,我也能帮你弄到。”
许朗接过名片,心里更踏实了。有了肉票和果票,这年就算齐活了。
从副食品厂出来,他先去集市买了两张年画,又挑了串红艷艷的辣椒串——掛在屋里,既喜庆又能驱潮。路过粮站时,他用五斤细粮票换了十斤粗粮,打算给一大爷送去。
回到四合院,刚进门就撞见三大爷蹲在墙角,手里捏著个小本子,正对著他家门口的辣椒串写写画画。听见脚步声,三大爷慌忙把本子藏起来,乾笑道:“啊……看你这辣椒串掛得真周正,俺也想弄一串。”
许朗懒得理他,径直往一大爷家走。一大爷正在劈柴,见他来了,放下斧头:“刚还念叨你呢,快进屋坐。”
许朗把粗粮递过去:“过年用得上,您收著。”
一大爷推辞不过,接了过去,嘆了口气:“你这孩子,总想著別人。院里就数你心细,往后啊,这院里的事,还得靠你多担待。”
许朗知道,一大爷是真心疼他。“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从一大爷家出来,刚到门口,就见秦淮茹抱著孩子,站在院里张望。看见许朗,她眼睛一亮:“可算等著你了!东旭说想跟你商量件事——他打算开春去厂里做零活,问你有没有合適的门路。”
贾东旭能主动找活干,倒是好事。许朗想了想:“药材公司最近缺个整理药材的临时工,活儿不重,就是得细心。你让他明天跟我去趟公司,刘科长认识人,应该能成。”
秦淮茹眼睛都红了,抱著孩子给许朗鞠了一躬:“真是……太谢谢你了!有了这份活,俺家日子就能鬆快些了!”
“都是街坊,该帮的。”许朗笑著说,从口袋里摸出几颗水果,塞给孩子,“拿著,甜的。”
孩子怯生生地接过去,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咧开嘴朝许朗笑了起来。那笑容像颗小太阳,把这寒冬都照得暖了几分。
屋里,许朗把肉票和果票锁进抽屉,又进了洞天福地。灵泉边的黑麦已经抽穗,麦穗沉甸甸的,泛著淡淡的紫金色,看著就喜人。他摘了穗子搓了搓,麦粒饱满得很,比普通麦子大了一圈。
“开春磨成面,做馒头肯定香。”许朗笑著说,又给那几株蜜源浇了点灵泉水。这越开越旺,蕊里的蜜凝结得更多了,看来年后不愁没东西换物资。
刚忙完,傻柱就闯了进来,手里拿著件新做的蓝色工装:“许朗兄弟,给你做的!开春穿正好,耐脏!”
这工装是用许朗之前给的布票做的,针脚扎实,袖口还特意缝了鬆紧带。许朗心里暖烘烘的:“又让你破费了。”
“跟我客气啥!”傻柱拍著他的肩膀,“对了,明天我妈包包子,你过来吃,管够!”
“行,一定去。”许朗笑著应下。
傻柱走后,许朗看著桌上堆著的年货,心里踏实得很。肉票够割几斤五肉,果票能称两斤水果,还有傻柱的包子、秦淮茹的饺子,这年註定过得热热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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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边,看著院里各家忙碌的身影——贾东旭在帮秦淮茹劈柴,傻柱他妈在门口晒被子,一大爷在给院门口的春联刷浆糊,连平时爱算计的三大爷,也在屋里忙著写福字。
烟火气里,藏著最真的人情。许朗知道,他在这院里,早已不是外人。
夜渐渐深了,胡同里传来卖葫芦的吆喝声,带著点悠远的甜。许朗把明天要穿的新衣裳叠好,放在床头——那是件深蓝色的袄,秦淮茹做的,针脚细密,暖和得很。
他躺在床上,听著窗外的风声,嘴角带著笑。这个年,他有吃有穿,有朋友,有盼头,足够了。
至於来年的日子,就像这院里的年味一样,只会越来越浓,越来越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