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哆嗦著指秦淮茹:“她天天收拾布条,谁知道她往哪塞了。”
秦淮茹哭著吼:“你睁著眼污衊我。要不是看在院里住著的份上,我早给你撕了。二爷你不要脸。”
陆少平把手一压:“吵够了没有。现在最紧要的是把主机找回来。按我的估计,主机不会出院门,最多藏在公用的地方,谁都能推说不知。傻柱,你把食堂的柴房钥匙拿来。阎三爷,把你那边的杂物间也打开。大爷,院口门房的旧柜子也要看。”
傻柱咬咬牙,把钥匙丟给他:“你来开。”
陆少平不接,示意门房老聂和易中海一起去。他自己绕到柴垛边,捏起一根柴,鼻子贴近嗅了嗅,又把柴垛旁的稻草翻开一线。忽然,他伸手一探,像摸到了什么硬物,往外一拽,一只被麻袋半裹著的机体露了出来。外壳被拆,只剩黑亮的肚子,拨盘和旋钮还在,里头线路还完整。
院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有人吹起口哨,有人直跺脚。秦淮茹“啊”的一声,抱得棒梗更紧了。傻柱脸色发白:“我柴房的,怎么可能。”
陆少平把机体递给易中海:“先认一眼。对不对。”
易中海抖著手,摸到拨盘背面一个细小的刻痕,眼眶都红了:“对,这是我刻的记號。”
傻柱急道:“我冤枉。我昨晚早早回家,钥匙一直在我身上,你们看,我兜里呢。谁能进我柴房。”
陆少平看著他:“谁用过你钥匙,谁能配一把。这些事,治保都清楚。傻柱,你先別急著吼。我也不说就是你。可有一点,昨晚有人在耳房小道跑,个头不高,跟著一个瘸脚的。院里瘸脚的不止一个。你食堂门口也有临时工常来常往。”
易中海压住火:“先別乱扣。派出所来了自有结论。今天这茬不追谁的责任,我有一件事要说清。谁家孩子,今后別再捡院里那些不明来路的东西。棒梗这两节电池,我不追究,算我送给他。但大人们要把嘴管住,別教孩子撒谎。”
秦淮茹低著头,哽咽著“嗯”了一声。贾张氏还想骂,被傻柱瞪了一眼,也憋回去。
刘海中站在原地,脸涨得发紫,嘴里嘟囔:“怎么会在柴房,怎么会在我家壳,谁栽赃我。”他忽然抬头对陆少平:“你昨晚既看见人影,为啥不追。”
陆少平笑了笑:“我一个人追两个,怕吃亏。再说,昨晚鸡叫,我先去看鸡了。鸡是命根子,养著卖蛋换油票呢。”
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居委会的老陈和街道治保主任带著两个派出所民警进了院。老陈气喘吁吁:“怎么回事,远远就听见你们吵。”
易中海把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说了。民警把机体接过去看了看,做了记录,又把电池、天线、机壳一一装袋。一个年轻民警问:“谁提议封存现场、按顺序搜的?”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陆少平身上。年轻民警点点头:“这程序对。以后有案子,別乱动。我们要看现场。”
治保主任扫了院子一圈:“先把院门关了,逐个问话。昨晚谁几点到家,谁几点起夜,谁见过可疑人,老实交代。孩子也得问,不过孩子问的时候大人不许插嘴。”
棒梗嚇得“哇”地一声哭了。秦淮茹抱著他,连声说孩子小不懂。民警温声道:“我们知道。就问问他捡电池在哪儿,谁在旁边,別紧张。”
刘海中缩了缩脖子:“我先说。我昨晚九点半就睡了,夜里没出门。”
有人小声哼了一声:“打呼嚕的动静我都听见了。”
傻柱沉著脸:“我也是九点多躺下的。钥匙一直在我身上,谁能进去我柴房,除非白天趁人多把锁换了或者掏窗进去。你们去看窗,看看有没有撬痕。”
年轻民警点头,带人去看。治保主任回头看陆少平:“你昨晚看见的影子,仔细说。”
陆少平把他看到的路线、身高、脚步一一说了。老陈听完,冲他点了个头:“说得挺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