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沉声道：“线索不少，別再瞎吵。海中，去叫居委会，顺便把派出所报上。院门我看著，任何人不得出入。”

刘海中哼一声：“我去。可在这之前，还是把几家屋子翻一翻，免得证据再转移。”

陆少平站在煤棚口，笑了笑：“我赞成搜。不过顺序別变。大爷屋已勘，二爷，轮到你了。你也別含糊，打开让大家看看，省得背后有人说你护短。”

刘海中一梗脖：“搜就搜，我怕谁。”说著迈步往自家屋去，嘴上还在道，“我这屋里除了公家的工具册子，就是孩子写字的本子。”

一群人纷纷跟上。刘海中把柜门一拉，发出嘎吱响。他媳妇紧张地抓著围裙角。陆少平扫了一眼，忽然抬手指向炕沿的一只旧枕头：“二爷，枕头底下那是什么，露了一点布角。”

刘海中心口一突，硬著头皮把枕头抬起，一只灰布包显出来，鼓鼓囊囊。他媳妇脸一下白了：“那是我前天收的烂。”

阎埠贵伸手一摸，摸出一卷细铜丝和老式旋钮。人群里又“哎呀”一片。刘海中脸涨得通红，急道：“这不是收音机的，肯定不是。我们家修风箱留下的。”

陆少平弯著眼笑：“修风箱用旋钮，二爷还挺有创造性。不过別急著洗清。你家里有没有昨儿夜里借人东西的情况，你自己清楚。”

刘海中张了张嘴，半天挤出一句：“昨天傻柱来我家借过钳子。”

傻柱火了：“你少栽我。我借钳子是修食堂灶台的灶门，白天借的，天黑前就还你了，钳子不是还给你儿子手里吗。”

刘海中儿子在角落里怯怯地“嗯”了一声：“是还了。”

院子里一阵尷尬的沉默。

这时，门房老聂又哼道：“我再想起来点。那夜里的人影，抱的是个稜角分明的小箱子，外头还有布套。你们院里谁爱用布套罩东西，平时晒在绳子上？”

有人囁嚅：“秦家，做针线活的，啥都裹布套。”

秦淮茹被这话激得手抖：“你们別瞎说。我们家裹布套是为了乾净，不是为了偷东西。”

陆少平摆了摆手：“別急著吵。把布套这条记上。再一个，棒梗口袋的电池是从煤堆边捡的，说明贼拆了天线，带走主机。可为啥要拆天线。两种可能，一是搬运不便，二是不懂行。懂行的人知道天线不值钱，重点是机身。那就说明，贼没打算再装回去用，只想赶紧出手或者藏起来。”

“藏哪儿去？”傻柱问。

“离案发地越近越容易。”陆少平望向院门外，“出院子风险大。我猜就在院里，或者旁边的柴垛草堆，或者某个不显眼的角落。二爷，你家屋后那口废旧木箱，还在不在。”

刘海中一愣：“在。放些破铜烂铁。”

“去看看。”

眾人又转到屋后。木箱里翻出一堆乱七八糟的零件，铁屑扎手。阎埠贵扒拉了一会儿，忽地眼睛一亮：“有，机壳。”他拎起一个灰扑扑的外壳，边角处贴著一小张纸片，上头写著两个字，隱约是易中海的姓。屋后顿时安静得可怕。

刘海中腿一软：“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这壳怎么跑到我家的。”

他媳妇急哭了：“前天我收拾破烂，是谁丟在墙根的，我看著像个铁片，就顺手扔箱里了。我真的不知道。”

易中海脸上的青筋跳了两下，深吸一口气：“东西分三处，电池在煤堆，机壳在你家，主机不见。分散藏匿，动静不大。是谁这么有閒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