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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 始知萱草可忘忧

这两日太太难得歇息两日,老爷先是寻了红玉、苗儿、条儿,跟著又去前头寻了晴雯、香菱、五儿。

绣橘到底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可谓见多识广。饶是如此也暗自咋舌,生怕老爷这般折腾早早儿的身子骨便不中用了。

因是昨日她还特特与管事儿的吴嫂子嘀咕了一通。谁知吴俊家的竟嗤的一笑,她与苗儿、条儿两个諳熟,倒是听了些风言风语。

见绣橘懵懂,那吴嫂子便点拨道:“老爷也就当著太太的面儿勤快些,换做旁的,且惫懒著呢。不信你且瞧,哪一回不是老爷一早儿便出来习练桩功?再看那几个姑娘,哪一回不是日上三竿才起?”

见绣橘眨著杏眼还是不懂,吴嫂子囁嚅一番,到底耳语了几句。绣橘登时双目圆睁,敢情这等事儿还有女子主动的?

那吴嫂子情知她是太太身边儿的体己人,心下有意卖好儿,转天也不知从何处淘弄了一卷画册,偷偷摸摸塞给绣橘让其观量。

可怜绣橘都眼看二十的大姑娘了,至此方才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此番夜里又来送水,眼见太太昏死过去,老爷又是一副犹有余力的模样,她便动了心思。

因是绣橘停在远处状似等著端水,实则眼看陈斯远擦过身前,忙探手夺了帕子道:“老爷,还是我来吧。”

陈斯远应了一声儿,扭身任凭绣橘擦拭。

帕子重新打湿、拧乾,绣橘抬眼,刻下烛光斜照,便见陈斯远那猿背蜂腰半在明里、半在暗处,虽显昏暗,却晃得绣橘挪不开眼儿。

帕子轻轻擦拭,许是方才活动过,那蒸腾的热意刺得绣橘愈发心猿意马。俄尔,绣橘银牙暗咬,眼见迎春果然彻底昏厥过去,便大著胆子撇下帕子,上前一步,探手便將陈斯远紧紧搂住。

口中鶯声燕语,喃喃道:“老爷,老爷~”一张粉脸儿更是贴在了陈斯远后心处。

“嗯?”

陈斯远转过身来,笑道:“好个大胆的丫头,就不怕二姐姐这会子醒来?”

绣橘垂首,双手绞在一处不知如何分说。

陈斯远心下暗忖,二姐姐身边儿四个丫头,红玉等他早就收房了,算来绣橘是跟著二姐姐最久的丫鬟,於情於理都不好厚此薄彼。

更要紧的是,陈斯远今儿个夜里蓄意使坏,谁知他还没畅快呢,二姐姐就不中用了……如今不上不下正憋闷的紧!

眼看绣橘这般粉面含春、翘首以盼的模样,陈斯远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当下挑了下頜轻笑一声儿,略略耳语,扯了绣橘往次间便来。

真箇儿是:別有柔枝惹断肠,春风暗裹惜垂杨。躡足轻轻股绣带,残更悄悄赴西厢。

只是绣橘初识人事儿,不耐挞伐,少不得新学了些本事,这才勉强伺候了陈斯远。

转天迎春果然日上三竿才起,听得动静,来伺候的乃是苗儿、条儿两个。迎春只道绣橘值夜疲乏,这会子回耳房歇息了。

谁知只道下晌也不见绣橘前来,二姑娘心下存疑,又瞥见西次间罗汉床上少了个垫子,心思略转,哪里不知那鬼丫头做下的好事儿?

换做寻常新过门的媳妇,只怕要拈酸吃醋、大动肝火,恨不得將绣橘远远打发了才好呢。奈何二姑娘有苦自知,夜里实在招架不来,错非新婚燕尔,她还巴不得陈斯远三五天才来一回呢。

再说绣橘到底跟著她最久,於情於理都合该给其个著落,因是二姑娘不动声色,待转天见了绣橘,主僕两个关起门来私语一番,其后又一切如常。

往后几日,每每迎春昏酥过去,自有值夜丫鬟接力,暂不多提。

却说眼看到得六月下,天清气朗,外间再没那般酷暑难耐。陈斯远选定日子,二十二往西直门外乘铁轨马车往通州游逛一番。

闔家人等无不欢喜雀跃,因生怕吃不惯外头的饭食,二姑娘特地打发从荣国府带来的厨子,做了些路菜。

这日陈斯远又往尤氏姊妹处而去,二姑娘难得閒適,正领著鶯鶯燕燕往后园游逛。

园中不知从何处钻进来个狸猫,晴雯等大呼小叫,纷纷围拢过去逗弄。迎春便与绣橘一道儿上了听月楼。到得三层,凭栏观望,不远处后海波光粼粼,远处皇城巍峨森严,又有万岁山歷歷在目。

眼看二姑娘心绪极佳,绣橘忍不住道:“姑娘……太太,不是我多嘴,实在是老爷整日无所事事,只顾著……额……实在不是个事儿。我听那戏文里说,贤惠大妇都是当堂训子、枕畔教夫,太太也该多多劝劝老爷才是。”

迎春展顏一笑,难得一身的慵懒閒適,略略乜斜一眼,笑道:“庭前训子、枕畔教妻,也不知哪个戏文胡乱编改。”

“可……总有些道理吧?”

迎春道:“换做寻常人家,自是有些道理,只是老爷又不是寻常人。你且想想,方才十七,今科探,又简在圣心……外头不知多少人心下嫉恨,若老爷再奋发上进,岂不是闹得举目皆敌?

当此之际,合该韜光养晦。再说,陈家人丁单薄,开枝散叶也是正事儿啊。”

绣橘哑然,思忖半晌,又觉迎春所言在理,因是乾脆不再多说。心下却总觉著不大对……谁家进士老爷每日家只在內宅打混?哪个不是在忧心国家大事?

须臾,忽有吴俊家的来寻,道:“太太,朱大娘来了。”

迎春惦记邢岫烟过门之事,闻言下得楼来,不一刻到得前厅。

那朱大娘笑容依旧,起身迎了迎春,待落座后略略寒暄,这才说道:“老身往邢家奔走几回,听闻要入陈家门第,邢家自是高兴万分。只有一样,邢家太太说姑娘好不容易养到今日,又单她一个,心下实在不舍,便商议著要多加一些彩礼。”

“彩礼?”迎春纳罕道:“可说了数目?”

朱大娘笑道:“邢家太太说……陈老爷素有陶朱之能,又是个不差钱儿的。是以此番也不多要,有个八百两凑趣一番也就是了。”

迎春气急而笑,倒不是因著银子,而是为手帕交邢岫烟不平。邢忠夫妇这般一操弄,邢岫烟好生生的偏室贵妾,就成了买来的良妾。纵使邢岫烟再是淡泊名利,也难掩外人悠悠之口。

当日错非邢岫烟时时筹谋、刻刻鼓动,迎春自忖自个儿绝没有勇气守得云开见月明。她心下感念,自是巴望著好姊妹得偿所愿。

那朱大娘眼见迎春面色不好,不禁訕訕道:“太太,你看此事……”

迎春暗自舒了口气,道:“此事也不用急在一时,那二十两就当劳烦朱大娘跑腿了。家中不日要远行,我这边厢就不多留朱大娘了。”

说罢端茶送客。朱大娘討了个没趣,心下將邢忠夫妇骂了个狗血临头,又暗自思忖来日定要寻个法儿討好了迎春。

待丫鬟送过朱大娘,恰此时陈斯远迴转家宅。

迎春乾脆返身迎至仪门。陈斯远见迎春在此迎候,赶忙上前扯了她的手儿道:“又没外人,二姐姐何必这般劳烦?”

迎春笑道:“刚答对了朱大娘,听说夫君回了,乾脆就迎了过来。是了,今日林妹妹的大定可下妥当了?”

“梁夫人出面,自然万事妥当。”

黛玉大定一事自非陈斯远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这日大定之礼送过,贾赦那货又想故技重施,將黛玉的大定礼搬去东跨院。

亏得李紈在一旁看著,赶忙打发丫鬟去报信儿,转而贾母气恼不已,打发了大丫鬟琥珀將贾赦提溜过去好一番呵斥,李紈趁此之际將大定礼匆匆搬去贾母私库,这才算罢休。

二姑娘便道:“那我这几日勤打发婆子將西路院拾掇齐整了。”

“嗯。”陈斯远应下。

说话间,小夫妻过穿堂到了正房。陈斯远更衣、净手,待懒洋洋落座了,迎春这才將邢家之事说了出来。

陈斯远听得眉头大皱,说道:“我那表姐,只可惜摊上了这样贪鄙的爹娘。”

迎春忙道:“我心下也极不畅快,当面儿便將朱大娘送了出去。心下想著,明日我亲自往邢家走一趟。这等事儿只怕邢姐姐还不知,有些事儿,总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陈斯远一琢磨,他到底与邢忠沾亲,亲自出面儿只怕攀扯不清。二姐姐素来与邢岫烟交好,有其出面,断不会让表姐吃了亏。

因是陈斯远便道:“也好,那就劳烦夫人了。”

此事定下,转天迎春带了四个小廝、四个丫鬟,果然浩浩荡荡往邢家而去。

入內也不管邢甄氏胡搅蛮缠,只叫了邢岫烟一併分说。当场邢岫烟羞恼交加,径直放了话儿,若邢甄氏討要彩礼,她转头儿便绞了头髮当姑子去。

二姑娘迎春又温言细语,陈说內中利害,邢甄氏无可奈何,心下纵使万般不愿,也只得点头应承下来。

事不宜迟,二姑娘又当场与其定下本月二十八日过门,这才別过邢岫烟,德胜而归。

回得发祥坊家中,与陈斯远说了此行种种,惹得陈斯远故作新奇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迎春好一会子。

迎春以为他又来了兴致,脸面羞红得不敢抬眼去看,只囁嚅道:“你,夫君……为何这般看我?”

陈斯远挑了迎春的下頜道:“今日见了二姐姐,忽而便想起一句诗来。”

“哪一句?”

“自然是:始知萱草可忘忧。”

一言既出,哄得迎春心怒放!错非几个丫鬟还在周遭,恨不得立时便扑在陈斯远怀中,好生恩爱一番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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