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孟奚洲爽快地点头,隨即话锋一转,慢悠悠道,“我准许你的请求了,已经给你排上见我队伍了,等我补个觉,养足精神便即刻通知你,退下吧。”
说完,她背起双手,优哉游哉地就要绕过修兰离开。
“你耍我?!”
逗狗都没这么过分的!这贱人分明是在把她当猴耍!她要是就这么放人走了,耽误了夫人的谋划,夫人能扒了她的皮!
极致的愤怒和恐惧瞬间压倒了理智,修兰再也顾不得什么体统规矩,也忘了上次的教训。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豹,三步並作两步猛衝上前,一把狠狠拽住了孟奚洲的衣袖!
力道之大,几乎要將锦缎撕裂!她打定主意,就算是用拖的,也要把这贱人拖到夫人面前!
“跟我走!”修兰厉声喝道,手上发力就要硬拽。
然而,就在她手指抓住孟奚洲袖子的时候,孟奚洲眼中寒光一闪!被抓的手臂非但不退,反而顺势借力猛地一个回身!一只手掌併拢如刀,狠狠劈在了修兰毫无防备的侧腰上!
“呃啊——”
一声悽厉的惨嚎响起!
修兰只觉得腰侧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仿佛被铁锤狠狠砸中!钳制孟奚洲衣袖的手瞬间脱力鬆开,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著弯下腰去。
孟奚洲看也不看痛倒在地的修兰,趁机摆脱了拉扯跑远了。
就让纪氏等著吧。
等到地老天荒,等到黄菜凉透,让她孟奚洲赏脸出席,哪有那么容易呢?
修兰捂著剧痛的腰肋,瘫在地上,又痛又气又急。
但孟奚洲万万没想到的是,修兰竟跟她玩了一手“春秋笔法”,生生省略了最关键的信息——孟钦瑞也在正厅候著!
於是,当修兰艰难地挪回正厅復命时,孟钦瑞的目光越过她,左看右看没见到该来的人影,脸色瞬间沉如锅底:“二小姐人呢?!”
修兰“扑通”一声跪下,委屈地控诉到:“老爷,奴婢无能!二小姐她说老爷和夫人等著便等著,她要回去补觉,睡醒了才肯来!奴婢苦苦哀求,可二小姐非但不听,还嫌奴婢聒噪,出手打了奴婢!奴婢这腰……”她適时地抽噎一声,痛苦地捂住腰侧,“她还说让她配合,门缝都没有!”
“砰——”
孟钦瑞猛地一掌拍在紫檀木桌上,震得杯盏哐哐作响!
他气得额角青筋暴跳,怒极反笑:“孽障!她真是反了天了!难道还要我学那刘备,三顾茅庐去请她不成?!”
一旁的纪氏守了昏倒的女儿一夜,眼底青黑一片,此刻却强打起精神,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態:“老爷息怒,都怪我,南意从小被我娇惯坏了,性子是烈了些……只是这次,她这脾气也忒大了些,竟把她姐姐都给气晕了过去,这实在是不该啊……”
她句句看似自责劝和,实则字字都在火上浇油,坐实“孟南意”骄纵跋扈、气晕长姐的罪名。
纪氏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孟钦瑞的理智。
谁都不能威胁到未来太子妃的安危!“孟奚洲”若真被气出个好歹,或者名声因此受损,他的仕途怎么办?侯府的未来怎么办?!
这“孟南意”简直是愚蠢透顶!
她难道不明白,未来整个侯府都要仰仗太子妃的鼻息过活?她不把姐姐供起来小心伺候也就罢了,竟敢如此囂张地挑衅?!
一个荒谬又令他心惊的念头闪过:莫非……这“孟南意”仗著与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生了取而代之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