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祈近寒的大腿,眼睛一闭就开始嚎。
“哥!你对我最好了!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妈妈说你不原谅我就把我扫地出门,你也不希望看到你妹我流落街头的对吗!”
什么也没说的姜南晚:“……”
全程旁观的祈斯年:“……”
头皮都快炸开的祈近寒努力抽腿。
然而抽了五六七八下,毫无作用。
他只能硬著头皮说:“老妹你干嘛啊!起来,我原谅,你干啥我都原谅行吗?”
“陛下!收了你的神通吧!”
下一秒,祈愿擦了擦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转头看向姜南晚。
“好了,他原谅我了。”
祈愿是多一秒都不装,糊弄完,她双手插兜,戴上掉落的草帽,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原地,祈近寒再次开始后悔。
你说他惹这大傻子干嘛呀?
………
海上阳光明媚,风平浪静。
可另一边的岸上,却被一朵云遮得阴了半日的天。
宿怀不知道祈愿出海会不会回来。
他准备了晚饭,不是亲手做的,但菜单是亲手选的。
下午的时候,祈愿从说完要给他打下这片海后,还说要把钓到的鱼带回来给他尝尝。
宿怀查了那种鱼,不能养殖,基本出了海里就算泡在海水里养也会死,最多几个小时,而死鱼味道是腥臭的,是不能吃的。
宿怀以为她会回来。
他从两点开始筹备晚餐的菜色,备好了温和的过敏药,甚至嘱咐了做鱼的厨师,提前想好那种鱼应该怎么做。
后来等到五点多,他看到了祈愿新发的朋友圈。
她在海上的小木屋里吃手抓饼。
虽然不知道是哪来的,但宿怀也从中得出了新的信息。
她隨便说说,说完就忘记了。
她根本不知道那种鱼活不到明天中午返航回来。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再不吃就冷透了。
於是宿怀就安静的一个人吃了这顿晚餐。
谈不上失落,也不算难过。
宿怀很理解祈愿的一时兴起,也很愿意接受自己过度解读这件听起来有点丑陋的事实。
大概此生也无法汲取到失落这种类似的情绪。
宿怀从未期待过。
他不期待偏爱,不期待理解,包容,又或者说是,他不期待祈愿眷顾他。
因为从一开始,宿怀渴求的就是主宰,压榨,控制,甚至是剥削他。
因为人类或许会拋弃一个可以倚靠,又或者是深爱的人。
但永远不会拋弃一个可以隨意主宰,不断供给的对象。
海市的天黑的比较晚。
宿怀没有紧急的工作需要处理。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落地窗前,用那把顺手熟悉的手刻刀静静的开始雕琢。
他的心里还算寧静,雕刻也只能算是閒来无事。
他的手又添了两道划痕。
晕出来的血渍不知道蹭在了哪里,不过並不重要。
弄在衣服上可以清洗,弄在石膏上可以涂抹擦除。
刚入夜的时候,宿怀要去开灯,还要捧几支蜡烛回来。
祈愿在这个时候发来了消息,询问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
宿怀很诚实的回答了。
甚至还在文字后拍了一张自己雕刻的东西现状。
——那是临摹的“爱与欲”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