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区收了五天药材,卡车的后斗堆得满满当当,刘科长看著帐本,笑得合不拢嘴:“这次收穫比往年多三成,尤其是金心草和老山参,回去能给单位省不少採购费。”他拍著许朗的肩膀,“你的功劳最大,奖金肯定少不了。”
许朗笑著摆手:“都是大伙一起努力的结果。”他的帆布包里也塞得满满当当——除了给院里带的草药,还有李大爷硬塞的山核桃,王主任送的野蜂蜜,甚至还有那药农特意留的一把蓝盆种子。
发车前,李大爷和几个药农来送行,手里捧著刚摘的野果。“小许,往后常来啊!”李大爷眼里满是不舍,“冬天雪莲子熟了,我给你留著!”
“一定来!”许朗挥挥手,看著卡车驶离小镇,心里有些感慨。这几天的相处,让他对山里人多了份亲近,就像对四合院的街坊一样,踏实又温暖。
卡车在山路上顛簸,许朗靠在车壁上打盹,梦里全是四合院的景象——傻柱妈盖著新被晒太阳,秦淮茹在田边摘,一大爷坐在竹椅上喝茶,连二大爷和三大爷都难得没拌嘴,正帮著贾东旭翻晒药材。
“醒醒,快到了!”刘科长推了推他。
许朗揉了揉眼睛,窗外已经能看到熟悉的街道,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意。车刚停在药材公司门口,就见傻柱骑著自行车等在路边,看见他就大喊:“许朗兄弟!你可回来了!”
“咋来了?”许朗跳下车,笑著问。
“俺妈说你走了这些天,让俺来接你,顺便给你带点吃的。”傻柱从车筐里拿出个饭盒,“秦淮茹给你做的贴饼子,还热著呢。”
许朗接过饭盒,刚打开就闻到一股焦香,心里暖烘烘的。“院里都好吧?絮弹完了?”
“好著呢!”傻柱接过他的帆布包,“被弹得又松又软,俺妈盖著说比以前暖和多了!孩子们的袄也开始做了,秦淮茹和一大爷正忙著呢。”
两人骑著自行车往四合院走,傻柱絮絮叨叨说著院里的事:二大爷家的墙修好了,三大爷帮人写对联赚了两斤粮票,贾东旭认药材认得越来越准,刘科长还在会上夸了他……
刚进院,秦淮茹就迎了出来,手里拿著件刚做好的夹袄,天蓝色的布面,上面缝著简单的纹。“天凉了,给你做件厚点的,刚合身。”她的脸颊有点红,眼神里带著点期待。
许朗接过夹袄,大小正合適,针脚细密得像机器缝的。“太谢谢你了,总让你费心。”
“谢啥,都是街坊。”秦淮茹笑著说,目光落在他的帆布包上,“山里冷不冷?没冻著吧?”
“不冷,李大爷给了件厚褂子。”许朗打开包,把山核桃和野蜂蜜拿出来,“给孩子们的,这蜂蜜是山里的,甜得很。”
一大爷也走了过来,手里拿著个小本子:“你走的这几天,药材公司来了批新货,我帮你记著帐呢,回头你对对。”
“辛苦一大爷了。”许朗连忙道谢,又从包里拿出那株蓝盆,“这是山里的草药,据说能治跌打损伤,我想种在院里,您看行不?”
“咋不行,院里的地你隨便用。”一大爷笑著说,“正好你那田收了,空著也是空著。”
正说著,傻柱妈拄著拐杖出来了,穿著新做的袄,脸上带著笑:“小许回来了?快进屋坐,俺给你留了糕。”
“哎,这就来。”许朗笑著应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他知道,这就是他在这个年代的根——有惦记他的街坊,有能施展本事的工作,还有一方能滋养希望的洞天福地。不管走多远,回到这里,心就踏实了。
傍晚,许朗坐在灯下,整理从山里带回来的草药,金心草被他小心地收在瓷瓶里,打算明天送去药材公司。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秦淮茹做的夹袄上,泛著柔和的光。
他想起李大爷说的雪莲子,心里盘算著,冬天再去趟山里,不仅要采雪莲子,还要多带点种子回来,在洞天福地里种种看。
日子就像这院里的草木,一季接著一季,看似平淡,却藏著数不尽的生机。而他的生活,也会像这不断生长的草木一样,越来越旺盛,越来越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