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刚散，贾张氏就从地上爬起来，看著张卫国和王老爷子，心里又气又怕 —— 儿子被带走了，自己刚才还被当眾懟得下不来台，这口气咽不下去。

她梗著脖子，对著两人嚷嚷：“都盯著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举报的！东旭犯傻，跟我没关係！”

张卫国淡淡开口：“没人说你举报，但你刚才一口咬定他是『坏分子』，现在查清楚是诬告，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 贾张氏语塞，眼珠一转又撒起泼来，拍著大腿道：“我那是为院里安全著想！谁知道他真是烈属？再说了，就算是烈属，打了傻柱也是事实！你们別想翻篇！”

“你少转移话题！” 王老爷子拐杖往地上一顿，“小张打傻柱是自卫，院里邻居都看著呢！倒是你，从早上就盼著別人出事，安的什么心？”

贾张氏被问得哑口无言，索性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儿子被抓，我被人冤枉还要受气……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她哭嚎的动静不小，把前院的聋老太太都引了过来。

聋老太太耳朵虽背，却把院里的动静听了个大概 —— 她刚从易中海那儿听说贾东旭被抓，知道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而自己养老还得指望易中海，自然不能眼睁睁看著贾家栽跟头。

她拄著拐杖慢慢走过来，声音慢悠悠的：“老王，小张，多大点事啊。”

王老爷子见是她，皱了皱眉：“老太太怎么来了？”

“张丫头就是嘴碎，没坏心眼。”

聋老太太慢悠悠地说，“东旭那孩子也是一时糊涂，这事就算了吧。

让她道个歉，以后別再乱说话就行，別真把事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王老爷子不喜欢聋老太太这副 “和稀泥” 的样子，但看在她年纪大、又是院里长辈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行，我给老太太面子。”

贾张氏却不情不愿，嘟囔著：“我又没说错……”

“你再说一句？” 聋老太太眼睛一瞪，“是不是想让保卫科把你也拉去关著？东旭还在保卫科呢，你想让他罪加一等？”

贾张氏这才怂了，不情不愿地对王老爷子和张卫国含糊说了句 “对不住”，转身就往家跑 —— 满肚子的火气总得找个人撒。

果然，秦淮茹刚端著洗好的衣服进门，就被贾张氏一个耳光扇倒在地：“你个小贱人！刚才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帮我说话？是不是看上张卫国那个小白脸了？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秦淮茹捂著脸，嘴角渗出血丝，却不敢吭声。

小当嚇得躲在墙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哭都不敢出声。

下午张卫国回厂里上班时，刚进后勤科车间，就撞见了从保卫科回来的贾东旭 —— 他没被关押，但被记了大过，还写了检討，正垂头丧气地往钳工车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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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东旭看到张卫国，眼睛瞬间红了，语气怨毒：“你怎么回来了？没被抓起来？”

“我是清白的，为什么要被抓？” 张卫国看著他，眼神锐利，“倒是举报我的人，保卫科已经查实了，记大过处分，全厂通报。”

贾东旭脸色一白，眼神躲闪：“我怎么知道谁举报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慌慌张张地跑回钳工车间，心里七上八下的 —— 记大过的处分让他在厂里抬不起头，更怕这事影响以后评职称，满脑子都是烦躁和对张卫国的怨恨。

生產小组长催著赶工，贾东旭心不在焉地启动工具机，脑子里反覆回放著早上被保卫科审问、被全厂议论的画面，又想著贾张氏在家的哭闹，手指根本没跟上节奏。

“东旭，集中精神！” 易中海在旁边看出他走神，急忙提醒 —— 操作工具机最忌讳分心，稍不注意就会出事故。

贾东旭 “嗯” 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更乱了。

他刚把一块钢板放进工具机，脑子里突然闪过张卫国锐利的眼神，心里一慌，手一抖，没抓稳钢板。

“啊 ——！” 一声悽厉的惨叫划破车间 —— 钢板滑进工具机，死死咬住了他的脚！

易中海嚇得魂都飞了，衝过去一把关掉工具机，看著贾东旭被轧得血肉模糊的脚，声音都在发抖：“快！快叫医务室！不，送医院！赶紧送医院！”

车间里一片混乱。

贾东旭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工装，嘴里不停念叨：“我的脚…… 我的脚废了…… 张卫国！都是你害的！”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要是没举报张卫国，自己就不会心神不寧，也就不会被工具机轧伤！

张卫国听到动静赶过来时，正好看到贾东旭被工友们抬上救护车。

看著那滩刺目的血跡，他皱了皱眉 —— 系统提示【贾东旭右脚重伤，可能致残，对宿主仇恨值 + 50】。

他知道，这事儿怕是没完了。

而易中海站在车间门口，看著救护车远去的方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 贾东旭是他寄予厚望的 “养老候选人”，手要是废了，以后怎么挣钱养他？他的养老计划，怕是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