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看了看，还真没搜出猎具。

“行了，赶紧下山！再让我逮到你们乱来，可別怪不客气！”

大壮连连点头：“是是是，保证不敢了！”

等人走远，大壮才瘫坐地上，喘得像拉风箱：“少平哥，我的亲哥！嚇死我了！我这小命差点交代了啊！”

少平冷冷一笑：“怕就別跟我进山。”

“我不跟你进山，咱家就得饿死！”大壮一屁股拍在地上，眼里全是无奈，“你说咱这穷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少平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等我想出法子。鹿跑了算什么？山里多的是东西，只要敢拼，迟早能翻身。”

大壮抬头望他：“可要是下回真被抓住了呢？”

“那就看你认不认命了。”少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走吧，天黑之前得下山。”

大壮嘆了口气，踉蹌著跟上。

大壮盯著地上那头鹿，眼珠子都快冒出来：“少平哥，你说咱把这玩意抬回去，能换多少粮食啊？嘖嘖，这一身肉，够我娘燉上一个冬天了。”

陆少平却没笑，喘了口气，把刀拔出来，插在地上：“少打主意。这鹿要真抬回去，村里人都得知道。到时候公社的人追问下来，你怎么交代？说是你在山沟里摔倒，压死的？”

大壮一愣，眼神有点慌：“那……那咋办？难不成就这么放了？这不是白折腾嘛。”

“放是不能放。”陆少平眯起眼，抬手拍了拍鹿身子，“咱得想个法子，悄悄处理。要么一块肉都吃不上。”

大壮挠头，眼睛转来转去：“少平哥，你是有主意的人，你说咋弄我就听你的。”

陆少平哼了声，压低嗓子：“听好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俩都得挨处分，轻则记过，重了要坐牢的。猎物是国家的，不是咱的。你懂不懂？”

大壮咂咂嘴，脸色立马变了：“坐……坐牢？我才不要！那咋整？要不咱就……”

“闭嘴！”陆少平瞪了他一眼，“先把鹿拖进林子深处，不许让人看见。”

两人合力，把鹿往密林深处拖。鹿被摁得死死的，偶尔还要挣扎几下，大壮嚇得直冒汗。

拖了一炷香功夫，终於到了林子里一处荆棘丛。大壮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少平哥，我是真不行了。你让我歇会儿吧，腰都要断了。”

“行了，就这儿。”陆少平弯腰拍掉手上的泥土，四下看了看，“地方够隱蔽，把鹿藏在这儿，咱明天再来。”

大壮瞪大眼睛：“啊？那万一被野兽叼走呢？”

“野兽也没咱聪明。”陆少平冷笑，隨手把刀插在地上，割下一大块树皮，开始编织简单的綑扎物，“今晚回去找个藉口，明天拿箩筐来，割肉带走，別整整一只往外抬。”

大壮拍大腿：“对！这法子稳妥！一小块一小块，分开带回去，谁能查出来？”

“记住，嘴巴严实点。”陆少平盯著他，“你要敢在村里乱嚼舌头，我第一个不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