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搓著手，声音有些发抖：“我……我不敢认定，可那人影个子不高，跑得利落，我就怀疑是咱院里的孩子。”

“怀疑。”陆少平抻长了声，“怀疑就能定罪？要这么讲，昨晚我梦里见你爹偷了月亮，你是不是也得去天上搜一搜？”

人群里鬨笑一声，气氛略微鬆了。

傻柱脸色更黑：“少平，你甭岔开。咱说正事。人家小伙子看到的，可不是白说的。”

李二虎抬手压了压：“別乱嚷。刚才那鞋印我看著是真的，不是唬人。院里谁家有这类旧胶鞋，自己掂量。要是有人敢心虚，早点交出来，大家还能好说。”

刘海中冷笑：“还交出来？真要有人偷得起八级工的收音机，他能主动承认？我看啊，少平最有嫌疑。昨儿他跟大爷顶嘴，今儿就出事。这么巧？”

陆少平笑吟吟：“刘主任，你说话就不地道了。照你这逻辑，谁跟大爷顶嘴谁就成贼，那您昨晚不也拍桌子拍得响？怎么没说您？”

院子里一阵窃窃私语，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阎埠贵眯著眼，慢吞吞地说：“大家別急。贼要是真在咱院里，迟早露马脚。可这事牵扯到公安同志，得有证有据。刚才二虎说鞋印像谁的，这才是线索。”

秦淮茹急得眼圈泛红，护著棒梗：“別总盯著孩子！他才多大？说是鞋印，可小孩鞋都是翻新的。再说他力气不够，怎么挑得开窗閂！”

傻柱冷哼：“小孩不行，大人要是使唤呢？这年头，谁没点心眼子。”

话一出口，院里更哄乱。有人点头：“有理。孩子干不动，可要是背后有人支使……”

秦淮茹身子一晃，脸色惨白。

陆少平忽然往前一步，眼神凌厉：“傻柱，你话要负责任。谁支使？你敢点名？”

傻柱脖子一横：“怎么，不让说？这年头东西丟了就是大事！我怀疑你！昨儿你顶大爷顶得最厉害，你还护著秦家娘俩，谁知道你是不是……”

“啪！”一声，陆少平一巴掌拍在门框上，震得木屑直落。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傻柱，你要真怀疑我，就带著公安同志搜！可你要是拿话栽赃，我陆少平绝不是泥捏的。你要想试试，儘管开口！”

院子里顿时安静。

李二虎见气氛僵硬，赶紧插话：“別吵別吵！我看先分两头走，一边请公安同志仔细验窗户、鞋印，一边咱也查查谁昨晚深夜出过门。院里人心都在这，真要有人鬼鬼祟祟，总有人见到。”

“对。”阎埠贵点头，“別光凭嘴。昨晚谁出去过，大家自己说清楚。”

一时间，院里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囁嚅著开口：“我……我昨晚夜里起夜，听见东边小胡同里有脚步声，快得很，像是小孩跑。可黑灯瞎火，我哪敢往外探。”

“几点？”李二虎追问。

“差不多快十一点吧。那时候我心里还咯噔一下，想著是不是贼。”婆子说完，连连摆手，“可真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