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抬眸，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先是扫了一眼她的肩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你受伤了？”

柳如烟咬了咬唇，“是...江司正动的手。”

秦月眉头一皱，眼底寒意一闪而逝，“江辰？他为何要对你动手？难道...”

柳如烟点了点头，“他似乎受到了怪物的影响，神智並不清醒，行为模式发生了变化，认为我受到了怪物影响，开始攻击我。”

“他是怎么攻击你的？详细说说。”

“他用了他的那把逐风，一开始是挥刀砍我，被我挡下后，立刻发动了恩赐，跨越空间进行偷袭，若不是我稍微偏转了一下他的进攻方向，此时只怕已经...”

秦月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她自然知道江辰这个恩赐的可怕，那是足以扭转战局的杀招，平时轻易不能动用。没想到他居然会用来对付柳如烟。

“看来，他被污染的程度，比我预想的还要深。”秦月缓缓站直了身子，在帐內踱了两步，“那你又是如何脱身的？以他的实力，在那种距离下动用杀招，你...”

“在我受伤出血后，不知怎的，他就忽然恢復清醒了，之后还为我疗伤。”

“恢復清醒了？”秦月停住脚步，“怎么突然恢復清醒了？”

柳如烟摇了摇头，“这...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他砍伤我后，就没有再对我继续发动攻击，可能是他的精神比较坚韧，对於精神类攻击抗性够高吧？”

秦月不解，细细思索了一番。

怎么可能呢？都已经被怪物操控了，为何突然清醒过来？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徵兆，就那么突兀地清醒了？

她苦思冥想，焦躁地在帐內来回踱步，却始终想不明白其中原因。

“不，不对，这不合理！”她猛地停下了脚步，“这种精神类攻击，尤其是这种非常高明的，甚至能够操控行为模式的精神攻击，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失效。除非——”

她顿了顿，眼神陡然凌厉，“除非，这是怪物故意为之！”

想到这里，秦月的思路一下子通透起来，“对，就是这样！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江辰那小子清醒过来也是假的！”

一旁的柳如烟有些不解，“大人，你的意思是...江司正他还在被操控？”

“没错！”秦月眼中闪过一抹狂热的精光，仿若一名棋手看穿了对手的布局，“而且是一种比之前更可怕，更隱蔽的控制！”

她走到地图前，手指在代表营地的位置上重重一点。

“你想想，如果江辰一直处於癲狂状態，见人就杀，我们会怎么做？我们必然会立刻警觉，將他视为最大威胁，所有人都会联手制服他，甚至將他剷除！”

“但现在呢？”秦月目光灼灼地盯著柳如烟，“现在他『清醒』了，那么我们所有人，对他就会放鬆戒备。这样，怪物就可以让江辰潜伏下来，混入我们之中。”

“直到关键时刻，怪物会让他从內部，给予我们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