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如烟没有责怪他，但江辰还是觉得心里被什么狠狠压著，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她明明是受害的一方，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越是如此，他心中的愧疚感就越深。

柳如烟见他满脸愧疚，轻轻开口：“江司正，能否请你帮我疗伤？我伤在肩头，不方便处理。”

江辰狠狠点了点头，“放心吧，柳姑娘。”

柳如烟见他点头，於是取出一瓶伤药，递给了他。

“这是伤药，只要涂抹在伤口上就行。”

江辰小心接过来，看了一眼：

【精品伤药】：天监司出品伤药，对於外伤有奇效，能快速止血並促进癒合。

他將瓶塞拔开，淡淡的药香瀰漫开来，让人精神一震。

“柳姑娘，得罪了。”

说著，他轻轻拂开她染血的衣物，露出肩头那片雪白的肌肤。

柳如烟咬紧红唇，身子微微一颤，並未拒绝，只是低下头，耳尖微微泛红。

江辰屏住呼吸，拿著药瓶，控制著力道，极尽轻柔地倾倒在她的伤口处。

他的动作一向果断凌厉，可此刻却小心翼翼，生怕將她弄疼。

“嘶...”药粉触及伤口，柳如烟忍不住低低抽气，身子下意识向前一倾。

下一瞬，她软弱无力地倚在江辰怀里，香气扑面，带著温热的呼吸。

江辰身体一僵，温香软玉在怀，却不知双手该如何自处，只能尷尬地悬在半空中。

柳如烟挣扎著脱离江辰怀抱，低下螓首，小脸涨得通红，半响，才低低说了句：

“多...多谢江司正。”

那声音细若蚊蝇，却似春风拂柳，挠在江辰心口。

“柳姑娘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侧过脸，不敢直视她的眸子，可眼角余光，却偏偏瞧见她肩头雪肌与药粉交映的画面，精致的锁骨半露半遮，宛若白玉般莹润。

柳如烟注意到他的视线，更羞涩了，拢了拢衣衫，將肩头遮住。

“江司正...我...我已经好了，就不打扰你了。”

说著，柳如烟走出帐篷，江辰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待柳如烟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后，江辰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隨后躺在铺位上。

他闔上双眼，试图將纷乱的思绪清空，强迫自己入睡。

可鼻腔里，却縈绕著一股挥之不去的、混杂香气。

那是柳如烟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幽香，和伤药清冽提神的药香。

两种香气互相融合交互，充斥在整个帐篷中，隨著呼吸，一点点在胸腔中扩散开来。

江辰睡不著了，翻了个身，心跳却越来越快。

明明只是短暂的触碰与救治，可那滑腻的肌肤、微颤的呼吸，还有那声细若蚊蝇的“多谢”，一幕幕接连涌上心头。

他抬手捂住双眼，想让自己冷静，可掌心却越发滚烫。

“该死……我怎么会被她影响到这种地步？”

另一边，柳如烟离开后，捂著肩头，一步一顿，慢慢踱步，最终来到秦月帐篷处。

“秦大人，我有重要情报要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