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驶向东京铁塔,驾驶座上,山院凌香握著方向盘,后座,佐藤健靠窗坐著,闭目养神,他旁边,画皮平野眼神焦躁地扫视著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
车子在距离东京铁塔还有几百米的地方被警戒线拦停,警戒线外,媒体记者和围观群眾挤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对准了东京铁塔塔身,警告信显然还发给了媒体。
三人刚下车,外围一群身著高级警官制服的人正簇拥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走来。
他穿著警视总监製服,肩章上的金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眼神锐利,扫视之处,周围的警员无不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他是警视总监,山本七!
“你就是平野警部?情况匯报!”
画皮平野上前,脚跟併拢,行了个不標准的警礼:“总监大人!现场已全面封锁!排爆队、鑑识课、机动队全部就位!正在对塔基、foot town综合体、主展望台、特別展望台进行地毯式搜查!目前……尚未发现可疑爆炸物!”
这些话都是在水源病院办公室,佐藤健教她电话遥控指挥的。
山本七点头,目光隨即扫过佐藤健和山院凌香:“这两位是?”
画皮平野侧身介绍:“总监,这位是佐藤健医生,心理学专家,在现场痕跡分析和行为逻辑方面有独到见解。这位是山院凌香,心理学博士,请他们来是负责评估现场人员心理状態和潜在威胁。”
山本七的目光在佐藤健身上停留片刻。
佐藤健依旧是一副懒散模样,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眼神淡漠,仿佛对眼前的紧张局势毫无兴趣,甚至还有那么点期待。
山本七的眉头皱得更深,眼神里闪过毫不掩饰的不信任。他又看向山院凌香,后者微微躬身,但山本七显然对这种“瓶”专家也不感冒。
“嗯。”山本七哼了一声,他不再看两人,目光重新投向铁塔,下令道:“带路!去现场看看!”
“嗨咿!”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铁塔基座,山本七走在最前面,身后跟著一群神情肃穆的高级警官和秘书。画皮平野不时向山本七匯报搜查进展,佐藤健和山院凌香则被隔在人群边缘。
山本七来到塔基的四脚支撑处,排爆队员正带著警犬和探测仪器,一寸寸地检查著钢樑的缝隙和地面。
接著,他进入foot town综合体。原本热闹的商场此刻空无一人,只有警察和安保人员在紧张地巡逻、检查每一个店铺、每一个角落。面对身边负责人关於“水族馆已关闭”、“科学馆无异常”的匯报,山本七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隨后,山本七乘坐专用电梯,直达150米高的主展望台。电梯门打开,落地玻璃窗外,东京全景尽收眼底,但此刻无人欣赏风景。
展望台上,警察们正用专业设备检查著每一寸地板、墙壁,甚至天板。山本七站在玻璃窗前,俯瞰著脚下模型般的城市,沉默了几秒。
“250米特別展望台呢?”他头也不回地问道。
“报告总监!特別展望台空间狭窄,结构复杂,搜查难度大,目前还在进行中!”一名警官立刻上前匯报。
“加快速度!一寸都不能放过!绝不能让警告信得逞!”
整个视察过程不到二十分钟,山本七所到之处,所有警员都变得更加紧张高效。最后,他回到塔底,对等候的几位高级警官做了简短而严厉的指示:“严密监控!確保万无一失!东京铁塔,不容有失!有任何进展,第一时间向我匯报!”
说完,他就在秘书和保鏢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他的专车。专车引擎轰鸣,迅速驶离混乱的现场,留下画皮平野和一眾警官站在原地。
山本七一走,画皮平野抹了把汗,看向身旁一脸閒適的佐藤健和微笑如常的山院凌香。
“佐藤健,你看热闹呢?我们现在怎么办?”
佐藤健拍了拍画皮平野的肩膀:“急什么?那个当官的就是正常走个过场,巡查一圈,没他责任了而已。带路吧,咱们也去『视察』一下。”
画皮平野看著两人,心里七上八下,但也只能硬著头皮带路。
三人乘坐电梯直达150米主展望台,电梯门打开,这里只剩下几名还在做最后检查的警员。佐藤健慢悠悠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脚下的东京。
“平野警官,恐嚇信具体怎么说的?除了火烧东京塔和那个『8』,还有什么?”
画皮平野掏出信的照片:“信很短,就列印了一行字:『警视总监先生,今晚,我將在东京铁塔燃起復仇之火,炸弹少女请平野大辉警官亲自侦查!』然后信封里,还有一张画著『8』的卡片。”
“炸弹少女……8……”佐藤健低声重复著,“復仇之火,8,山院,要是你来放火,你觉得『火』会从哪里烧起来?”
山院凌香摇头:“要是我,我就不会写警告信了。”
画皮平野皱眉:“你至少给个可能情况。”
山院凌香:“画皮小姐,问我还不如问你自己呢,我又没杀过人放过火,不过按照我学过的犯罪心理知识进行推理,这个炸弹少女,似乎目標不是东京铁塔哎。”
在办公室,佐藤健介绍了几个人相互认识,最后让高桥琴音留下来看办公室。他们三个上车,在车上,佐藤健挑明了画皮的身份,这事三人本身都心知肚明,只是没让高桥琴音知道。
画皮平野:“山院小姐,我当然知道炸弹少女的目標不只是东京铁塔,不然她也不可能在警告信上写我的名字,给佐藤健送手錶炸弹。她针对的是我俩,但我保留住平野大辉这个身份,是有用的!”
佐藤健:“你理解错山院凌香的意思了,我看穿了炸弹少女的把戏,我只是很期待她的操作,而且,结局不会对你的身份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