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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三辞三让 武后登极 天授元年

第187章 三辞三让 武后登极 天授元年

大典的仪式还在继续,但李贤知道,最核心的部分已经完成。

剩下的,不过是按部就班的礼乐、祭祀和宣告。

就在典礼接近尾声,众人以为即将礼成散朝之时,异变陡生。

一阵不算太大,但在此刻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突兀的喧哗声,从远处的宫门方向传来。似乎有争执,有哭喊,还有禁卫厉声的呵斥。

高台之上,武后微微蹙眉,目光扫向身侧。立刻有内侍监小跑着下去查探。

广场上的官员们也开始出现细微的骚动,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是什么人敢在如此重要的典礼上喧闹?

李贤的心也提了起来。

很快,那名内侍监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紧张和某种奇异兴奋的神情,他快步登上高台,在武后身边低声禀报。

距离太远,李贤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他看到,武后的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司礼官接到了指示,他运足中气,高声唱道:“宣,侍御史傅游艺及关中父老代表,觐见!”

声音在广场上回荡,李贤愣住了。

傅游艺?

这名字李贤以前从未听过,想来也是个不起眼的小官。

就这么一官职不算高的官员,带着关中父老在这个时候求见?

但很快,受图的队伍就分开一条通道。

只见通道尽头,一名身着深绿色官袍,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皮白净,下颌留着短须的官员神情激动,几乎是踉跄着快步上前。

他手中持着一份显然是刚刚写就的绢帛表文。

李贤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更是确认,此人在此之前,确实是个在朝堂上引不起任何注意的角色。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侍御史,他的身后跟着几名须发皆白、身着粗布麻衣的老人,他们脸上带着惶恐与期盼,在禁卫的护送下,步履蹒跚,紧紧跟在傅游艺身后。

来到高台之下。

傅游艺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将表文高高举过头顶,面色通红,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抖,清晰地传遍了落针可闻的广场:

“臣……臣侍御史傅游艺,冒死率关中百姓父老数百人,伏阙上表!”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天降祥瑞,洛书出世,此乃上天明示,唐运已衰,周德当兴!神皇陛下圣明仁德,泽被苍生,功高盖世,远迈古今!今万民归心,天命所向,伏乞陛下顺天应人,革唐命而建大周,自立为皇帝,以安社稷,以慰兆民!”

“革唐命”、“建大周”、“自立为皇帝”!

这几个字眼如同惊雷,滚滚而过,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炸响。

虽然之前武承嗣已经发表过类似的话,但那次终究只是小范围内的商讨,但这次是在洛图受图大典上,满朝文武、宗室外戚都在场,甚至连李旦这位皇帝都在边上。

尤其,傅游艺还带了关中百姓父老数百,这就代表着民意!

李贤心里一个咯噔,母后该不会……

真的要顺势登基了吧?

虽说刘建军和自己的目标就是先让其“疯狂”,再让她“灭亡”,可当这一幕真的近在眼前的时候,李贤心里还是一紧。

改天换日的日子,难不成就在今日?

他紧紧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绿色身影,此刻,这个叫傅游艺的人,在李贤眼里不再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而是化身为一股汹涌浪潮最前端的浪头,猛地拍向了李唐王朝最后的堤岸。

傅游艺话音落下,他身后那几名老者也像是得到了信号,齐齐叩首,带着哭腔高呼:“求陛下顺天应人,登基为帝,救我等黎民啊!”

哭声和恳求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更添了几分悲壮与感人。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高台之上。

武后脸上适时地露出了惊讶与凝重,她微微抬手,示意内侍监将表文取上来。

她展开表文,目光快速扫过。

片刻后,她放下表文,看向台下跪伏的傅游艺和父老,声音平和,却带着威仪:“卿等此言差矣,朕辅佐先帝,临朝称制,乃为江山社稷,李唐皇室计,皇帝虽幼,亦是大宗血脉,朕岂能行此僭越之事?

“此事休要再提!”

拒绝得义正词严,让李贤都有些愕然。

广场上再次恢复了寂静,但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李贤悬着的心也缓缓落下。

他方才真的以为母后会顺势而为,没想到……他暗暗吸了口气,刘建军说的没错,母后心思之深沉果然恐怖,她就像最老练的猎手,绝不因猎物第一次闯入视线就贸然出击。

司礼官显然也松了口气,连忙高声唱喏,引导着典礼继续进行最后的流程。

乐声再起,仪仗移动,但所有人的心思,显然都已不在这些形式上了。

终于,冗长的受图大典在所有人心思各异中结束了。

“礼成,散朝!”

随着司礼官最后的唱报,百官如同潮水般开始缓缓退场。

许多人围到了武承嗣、武三思等人身边,低声议论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揣测着神皇的真实意图。

李贤则是随着宗室队伍缓缓移动,一路来到刘建军身边。

这会儿的刘建军正勾搭着一位浅绿色官服的老者说些什么,那老官员显然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上官,只能缩着脖子,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刘建军的话。

李贤不知道老官员的身份,也就轻咳了一声,板起脸道:“回王府吧。”

刘建军这才松开那老者的肩膀,还嬉皮笑脸:“回聊啊!”

随后,亦步亦趋的跟在李贤身后。

……

等到两人身边再无旁人,李贤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方才那老者是?”

“噢,不认识,随手勾搭了一个聊聊天,这受图大典也没什么意思。”刘建军耸了耸肩,然后一脸奇怪的看着李贤:“你不会觉得我随便跟个人接触,那人就都有什么用吧?我又不是神仙!”

李贤面色一窒,正想回呛,却见一名身着内侍省服色的中年宦官快步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他们面前,躬身行礼。

“沛王殿下,刘长史。神皇陛下口谕,宣二位即刻往贞观殿偏殿见驾。”

这道口谕来得突然,让李贤和刘建军都微微一怔。

刚刚结束大典,母后竟如此急切地要见他们,而且点名要刘建军同往?

李贤迅速压下心中的惊疑,面上不动声色,颔首道:“臣遵旨。”

刘建军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规规矩矩地拱手:“臣领旨。”

那宦官不再多言,侧身引路:“二位,请随奴婢来。”

他们并未随大众从应天门出宫,而是转向了通往内廷的宫道。

越往里走,人迹越少,只有巡逻的金吾卫甲胄碰撞声和偶尔出现的的宫人。

李贤心中念头飞转。

母后单独召见他不算意外,但加上刘建军,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是因为昨日沛王府的蚁书祥瑞?

李贤心里有了个大概,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刘建军,只见这家伙虽然规行矩步,但一双眼睛却不安分地四处打量,似乎对这座帝国权力中心充满了好奇,脸上并没有什么惧色。

李贤心中稍安。

引路的宦官在一座不显奢华的殿阁前停下脚步,殿门上方悬挂的匾额上书“贞观”二字,笔力遒劲。

这里并非举行大朝会的明堂,而是武后平日批阅奏章、召见心腹臣工的地方。

“二位稍候,容奴婢通传。”宦官低声说了一句,便轻手轻脚地进入殿内。

这时,李贤悄悄看了一眼刘建军。

心里有些担忧。

刘建军说过他不想也不愿行跪伏礼,但现在却要拜见母后,这些必要的礼仪是躲不开的。

刘建军似乎察觉到了李贤的目光,转头,咧嘴一笑。

李贤心里瞬间安心了。

片刻后,宦官重新出来,躬身道:“陛下宣沛王李贤、沛王府长史刘建军觐见。”

李贤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殿内。

刘建军跟在他身后半步,也稍稍挺直了腰板。

贞观殿偏殿内灯火通明,陈设简洁而庄重。

武后已换下大典时那身繁复华丽的祎衣,只着一袭深青色常服,未戴冠冕,只用一支简单的玉簪绾发,正坐在御案之后,手中捧着一卷书册,似乎正在阅读。

她并未抬头,仿佛全然沉浸在书卷之中。

内侍监轻手轻脚地关上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

殿内陷入一种令人屏息的寂静,只有书页偶尔翻动的细微声响,以及灯烛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

李贤跪伏行礼:“臣李贤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李贤的耳边传来刘建军同样的呼声:“臣刘建军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李贤悄悄侧目,瞬间有些憋不住笑意。

刘建军和自己行礼的动作不同,他先是整个小腿着地,然后一屁股坐在脚后跟上,然后才拜伏下来,感觉就像是席地而坐的时候做了个极其夸张的舒展动作,但这个动作,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又和跪伏的礼仪差不了太多。

母后此时目光正停留在书卷上,并未发现刘建军的小动作。

李贤收摄心神,眼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

武后没有立刻回应。

她慢条斯理地又翻过一页书,目光依旧停留在书卷上,仿佛殿内根本不存在这两个人。

李贤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按照刘建军的说法,母后这样“摆谱”,他已经习惯了。

他趁着这个机会又偷偷瞥了一眼刘建军。

刘建军脑门上的皱纹都快堆成个“亖”字了。

他正努力往上抬眼,似乎是想要近距离看看母后的模样,但又怕抬头的动作会被母后发现。

李贤又是忍俊不禁。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李贤觉得膝盖都有些发麻的时候,御案后终于传来了声音。

武后合上了手中的书卷,随手放在一旁,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声,在这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这才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两人身上,然后,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都已经暼了你这位长史三次了,就这么关心你这位长史?”

李贤心中一惊。

原来母后也看到了自己的小动作。

李贤刚想解释,武后却又开口道:“贤儿,今日大典,你都看到了。”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李贤心头一紧,谨慎地回答:“是,母后。儿臣……看到了。”

“哦?”武后微微挑眉,语气依旧平淡,“那你告诉朕,你都看到了什么?”

李贤心念电转,知道这是母后在试探他的态度和立场。

他略微抬起头,斟酌着词语回道:“回母后,儿臣……看到傅御史率众上表,言及天命民心……只是,儿臣愚钝,心中亦有不解。

“母后临朝以来,海内升平,政通人和,此乃不争之事实。儿臣……儿臣一时难以想得透彻。”

他虽然没有直接点明让武后登基,但话里的意思却已经隐晦地表明。

武后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随即,她的视线再次转向刘建军,声音依旧平稳:“你,就是刘建军?”

刘建军似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他保持着那个坐姿,挺了挺腰板,应道:“回陛下,是臣。”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刘建军依言抬起头,目光坦然地对上了武后的视线。

李贤心里瞬间一紧,连身体都下意识绷紧了。

武后的目光在刘建军脸上停留了数息,并没有什么异样,缓缓开口,语气也同样听不出喜怒:“朕听闻,沛王府昨日有蚁书成字,显现‘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字祥瑞,此事,是你所为?”

来了!

李贤心中一震,果然问到了这件事!

只见刘建军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声音都提高了些许:“陛下明鉴!这……这怎么能是臣所为呢?臣哪有那么大本事让蚂蚁听话写字?那是天意!是上天借沛王府宝地,显现祥瑞,表彰陛下功德。

“更是……更是说明沛王殿下和陛下母子同心啊!”

他这话说得又快又急,表情真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武后盯着他,没有说话,殿内再次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李贤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母后是否会相信这番说辞。

良久,武后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带着一种莫测的意味。

“也罢。”她淡淡开口,似乎不打算再深究蚁书的事,“无论是天意,还是巧合,祥瑞显现于沛王府,总是一桩吉兆。”

她话锋微微一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贤儿,你府中有此等心思灵巧、善体天意之人,是你的福气,要好生看待,莫要辜负了。”

李贤心中一片茫然,但也顾不上想太多,连忙垂首:“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武后微微颔首,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随即摆了摆手:“今日你们也累了,退下吧。”

“臣等告退。”

李贤与刘建军再次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倒退着走出了贞观殿偏殿。

直到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重新站在殿外微凉的空气中,李贤才感觉那一直压在胸口的巨石被移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刘建军,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小声嘟囔了一句:“乖乖,这气场,真够足的。贤子,我可算是有点理解你为啥这么怕你母后了!”

李贤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慎言,还没出宫门呢!”

两人在引路宦官的沉默带领下,沿着来时的宫道向外走去。

夜色已浓,宫灯在廊柱间投下摇曳的光影,一如李贤此刻忐忑的心情。

直到终于走出宫门,登上等候在外的沛王府马车,车轮辘辘响起,将森严的宫墙甩在身后,李贤才真正放松下来,靠在车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今日算是过关了?”他像是在问刘建军,又像是在问自己。

刘建军已经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歪在车厢另一侧,闻言嘿嘿一笑:“还行。”

李贤想了想,母后最后那话怎么听怎么透露着古怪,于是问道:“母后最后那句‘莫要辜负了’,作何解?”

“呃……”刘建军面色一窒,想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你母后最后那话……听着是提醒,其实也就是告诫你,我现在是坚定的‘拥武派’,你得多跟我相处,也就是你母后想要我潜移默化地影响你的意思!”

刘建军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这样说的理由还不够充分,又补充道:“我之前不是说你和她母子连心么,那话其实就是我在暗示她,你和她是一条心的人,所以她才没再继续深究蚁书的事儿。

“毕竟,武承嗣是在咱俩之前见了你母后,他肯定也跟你母后汇报过我买蜂蜜的事儿,但你母后却没继续追问这个,说明是已经认可了咱们的‘投诚’。”

李贤想了想,觉得刘建军说的有道理。

“那……我们现在就算取得母后的信任了?”李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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