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敬山对陈涣的了解,他这话说的或许有些夸张的成分,但应该也跟事实大差不多。
陈敬山带了点释然的嘆气道:“你外公事事为你打算周全了。”
凭藉晏宋两家的关係,想必他岳父应该早就看出晏清远对他们一家的疏离了。
偏偏人家老头耐得住性子,愣是找了个最好的时机,让陈涣走进晏清远的视野。
陈涣忽的一笑:“爸,你觉得外公能掌家六十年,凭的只是他肚子里的墨水和宽和的性格吗?”
陈敬山一愣。
陈涣散漫的撑著下巴,慢吞吞的说:“我以前也想不明白,陈知为什么守著这么一座金山,却不知道用,这下我可算找到根了。”
陈敬山不赞同他的说法:“不一样的,你从生下来就是带著使命的。”
“或许你舅公是对的,我不该在你和陈知的教育上左右摇摆不定,但出尔反尔这件事,我没后悔过。”
“切,”陈涣嘀嘀咕咕,“不然你以为自己为啥这么不受待见?”
陈敬山:“……”
他竟有些无言以对,但很快他就重新接上了对话:“宋家子女多低调,就你这么张扬的性子,你受得了吗?”
陈涣匪夷所思的看著他:“咋地,我是宋家的孩子,就不是你儿子了?那你挺飘啊。”
陈敬山:“……”
陈涣十分诚恳的表示:“你能娶上媳妇都应该回家给我爷爷磕一个,真的。”
陈敬山很无语,但他可能是被pua过头了,他居然还有点诡异的心安。
要是陈涣真的好声好气的討好他,那他就得根据陈涣语气能好到什么程度,去推测他闯了多大的祸了。
看到陈涣跟他说了几句之后,就非常自然地起身去选红酒,陈敬山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让陈知去接医生。”
陈涣眼睛在酒柜之中扫视,头也没回的回道:“如果大舅公时间真的不多了,那就儘量让每个人都做点力所能及的,日后回想起来才不觉得遗憾。”
他选好酒,直接拿在手里,歪头看向陈敬山:“毕竟也是你和我妈的爱情结晶,基因没有那么差,三十岁不开窍,总不能四十岁五十岁还不开窍吧?”
“到那时候,你上哪儿找个大舅公回来给她弥补遗憾?”
陈敬山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撒旦好像还挺心地善良的?
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陈涣已经悠然离开了。
陈敬山对著桌上两只並没喝多少的酒杯沉默了一会儿,任劳任怨的处理起后续。
回房后,他对在沙发上看书的宋兰亭吐槽:“下来一趟,光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宋兰亭十分淡定的翻了翻书页:“小林给你报的那个班好像效果一般,你问问还有没有更贵的班型。”
陈敬山被噎得够呛,但换个思路想想,宋兰亭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