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辈们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电影上,宋筱立刻咬牙切齿的低下头,准备和秋秋算帐。
然后她就对上秋秋那一脸无辜的小表情。
宋筱:“……”
宋筱颓然的向后倒去,假声呜咽了两声:“我真惨,真的。”
秋秋身体向后转,软乎乎的趴在她身边,歪著头睁著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问:“为什么呀?”
宋筱看了眼罪魁祸首,愤愤不平的双手揉搓起秋秋的小脸蛋,咬牙道:“是啊,为什么呀,秋秋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林中月和陈涣坐在她们旁边的另一张双人沙发上,林中月撕下橘子瓣往陈涣嘴边送:“看你把孩子气的,大过年的也不收敛点。”
陈涣接受了贿赂,吃掉了那瓣甜滋滋的橘子,好心情的放过那两个小的:“好吧,不过我觉得她们还需要锻链。”
在他们打闹的时候,电影中离家出走的青年顺利的进入了救助站。
电影到这里也逐渐开始进入了重要剧情,温清然也在这里加入了观影大家庭。
宋筱对此表现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欢迎,她觉得有她清然哥在的时候,她哥会没那么热衷於欺负別人。
温清然不知道宋筱心里怎么想的,他现在正在直面陈涣、不对,是钱斯刚到救济站吃不惯住不惯还有些少爷脾气的適应期。
当然,他没有说陈涣不好的意思,这段剧情从电影整体上来说很有趣,包含了主角的很多糗事,也有一些衝突和转折。
钱斯第一次救助的动物並非是老虎,而是一只被母鹿放弃的小鹿崽。
钱斯狼狈的从一堆枯叶中把气若游丝的它刨出来,顾不上脏污把它裹在衣服里带回救助站,却被站长一脸无奈的告知他们这是救助老虎的基地,小鹿在这里是会被活活嚇死的。
钱斯没办法,只能暂时把小鹿养在本就不大宿舍里,等著站长和其他站点联络,才能把小鹿送走。
那是一只没被救活的幼崽,因为一只没那么珍贵还虚弱到被放弃的鹿是没有救助价值的。
钱斯左等右等,等来的也只是驻站医生一句冷冰冰的宣判,而一直到他把小鹿重新埋回枯叶中,站长联络的那个站点的人才姍姍来迟。
这是钱斯进入基地以后,第一次与人发生肢体上的衝突,也是钱斯成长的转折点。
打贏了的大少爷差点被劝退,但好在因为人手不足,他还是被留了下来。
而钱斯也意识到救助工作並不是他想当然的以为去送送食物,然后把那些没人要的小东西从山上带下来就可以了。
医生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救助资源等硬体设施的不完善也给他们带来了层层困难。
也是从那一天起,除了解决野外食物不足这类常规的救助工作以外,他开始大量阅读救助相关的书籍。
有时他还会翻译一些国內尚且没有引进的书籍,放在基地里供別人借阅。
遇上放假,他就背上背包,走访其他基地,有些国內的,有些国外的。
有適合自己用的方式,就抄录下来,等假期结束就回去跟站长提。
於是站长迎来了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下属。
爱的是钱斯做这一切都是出於最纯粹的保护,恨的是他提出的方案,样样都要钱。
但钱斯也不十分坚持,站长支持就用基地的资金,不支持他就自己的工资,主打一个不听劝也不信邪,十分之能折腾。
有时候站长看不下去了,苦口婆心的劝他还是要趁著年轻多存点钱,他就大咧咧的说自己父母双亡,存钱也没用,把站长噎的够呛后,自己溜溜达达的离开。
温清然在演钱斯的时候最大的困难就是演不出深深刻在陈涣骨子里的那股子无所谓和从容感。
但现在站在观眾的角度去看成片,他却忽然生出不一样的感受,那是一种名为自由的快乐感。
他在演的时候没有刻意演绎这一点。
比起在家的时候,救助站的生活堪比让大少爷进入了贫民窟。
但那种灵魂的愉悦却在成片中不知不觉的就流露了出来。
温清然甚至想,就算这一刻陈涣突然说他不想干了,要去山上当救助员,他似乎也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