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衙內

“我確实不生气.：.虽说有长兄如父的说法，但长兄和父亲毕竟是不一样的。

父亲可以强行决定儿子的未来一一合不合理暂且不说，但至少父亲可以这么做。

但我总不好把他关在家里吧，支持他的决定並且为他兜底才像是我应该做的。况且，截教那边的事我父亲也知道，也並未反对。所以这件事，发生了就发生了吧。”

倒不如说，这反而让他如释重负.：.毕竟这次去巫山，別的任务確实是成功了，但他未能把六郎的父母给完好地带回来。这件事一直让他相当內疚，下来之前他也一直在想要怎么和六郎说这件事。现在不需要说了，倒是也让他轻鬆了不少。

“唉。”杨林摇了摇头，“这小子选择了自己的路。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你...你这么开明的吗？”

“我的开明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他还是过去的他，我断然不会让他隨意决定他自己的未来，因为他走练气士的道路就可以抵达很高的境界。明年普藩內部有一次大比，我希望他参赛並且夺魁，然后一举成名，我都帮他报过名了。只是他之前因为毒发而失去了力量，我为他安排好的这些都无法让他去参加。现在，倒是赵匡胤为他指了另一条出路一一我，打算好好支持他。”

他们刚刚出门不久，所以现在还没到通讯地址所载的地方。

“他的行李应该还没带走。回头等他发来地址，我一併把他的行李邮寄过去好了..”

【你怎么和自家弟弟出去上大学了似的？】

“確实差不多吧。他这个年岁，也確实到了离家之后出去冒险的时候了。虽然把他留下家里当监工对我才最有用，但还是广阔的天地更適合他一一比起这个，我得让老三和老四多干点活了。”

【嘿，对他们两个你怎么就不这么宽容了？】

“那也得等他们两个自己找到机缘再说啊！他们要是能找到，要出去冒险就出去冒险唄。要是没找到，乾脆就留在家干活。要一个个都在外面閒逛，天波的事谁来管？我自己还有修为的事没解决呢，你看我怎么不出去閒逛？”

“关於这件事..：”秦琼补充道，“晋王先前处理你父亲的事情的时候，把天波和天樽分成了两部分让你和六郎分別继承。虽然当时並未授予六郎以实权，依旧让你管辖天波的事宜，但这毕竟还是分开了。现在六郎人不在，晋王的意思是趁你过来领取地盘的时候一併把天波节度使的头衔正式分封给你。”

当时普王对所有人都进行了安排。六郎延昭，被普王授予【检校天波节度使】一职。因为李靖名义上是去闭关了，所以六郎延昭作为李靖的嫡子被晋王任命为代理的天波节度使。

但当时普王也给杨林授予了【都督天樽诸军事、假节、辟府，授天樽经略使、天波兵马留后使、衙內都知兵马使、昭武校尉，加银青大綬】这一大串官职，这其中的天波兵马留后使负责是天波的实权。

这当时实际上是把天波的主权和政权分成了两个部分，由两个人分別继承。

杨林这个留后使，就是加强版的长史，从秘书官变成了由普王选择的摄政，把六郎放在了他的管辖之下。

以及当时晋王其实给老三也分配了身份，他封三郎以【判官】【衙前兵马使】，並且加【太保】衔一一这是原先李靖的官职。因为李靖不只是天波有自己的节度使，也在晋藩也依旧是十三太保之一，是晋王本人的臂膀。李靖缺位之后，他在天波的职位虽然有另行安顿，但他在普藩的使命也需要有人来执行，这个人是三郎。

【衙前兵马使】这个职，就是管理普王亲军的大將，负责担当晋王亲军的先锋一一也就是鸦卫的先锋。

本来这个职实际上是把三郎从天波中调了出来，调到了鸦卫之內。但普王当时还给杨林加了一个【衙內都知兵马使】的头衔。虽然只是差了都知两个字，这两个的地位却是天壤之別。

衙內都知兵马使是普王亲军的最高统帅，也即代理普王去管理鸦卫的人。这在各藩中一般都是藩镇继承人才会担当的职务，一般简称为“衙內”。马希范在楚藩就是楚藩的“衙內”。

被调到晋王亲军下的三郎，正好在这个【衙內都知兵马使】的管辖之下。等於晋王把他们两个人打包了过来，但没有变动杨林与三郎的隶属关係。

这和对天波的安排也是一样。虽然两个人都有分封，但晋王同样也还是把六郎搁在他下面的。

“啊...现在真的合併了是吧。”杨林摸著额头，“我知道。这次，要在名义上也完成继承。”

“是，晋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我有个问题。”杨林问道，“普王虽然任命我为衙內，但他不会真的让我到太原来指挥吧？”

“这取决於你。不过，晋王確实有意让你在他身边学习一阵子。如果你能主动和晋王提起这件事，他会很高兴的。”

“能远程学习吗？”

“啊这..：”秦琼愣了一下，“这也不是不行。毕竟，这是咱们自己人之间事。不过你也知道，普王要把你留在身边，绝不是为了给你上几门课。他是想让你了解一下晋藩是如何运作的，以便在將来..”

他並未把话说明。毕竟他也只是普王的部將，不方便说。

普王希望让杨林来管理普藩，这是“衙內”这个职的本意。毕竟普王迟早是要进军白玉京的，普藩的空位需要人来继承一一这是保守的预计。

这还可以对更深一层进行猜测：普王本身希望杨林直接继承他所有的头衔。

后面一种，杨林不好隨便揣度，因为即使是前一种也足够震撼了。

“所以，你觉得如何呢？”

“这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和晋王说明的。”杨林回道。

“好好好...看起来，太原要多一位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