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黑髮少女急切地按住他的唇瓣,抽嘻不停,“琼玉,只想当主人的奴僕!
张巧月瑟瑟发抖,哪里还不明白?
她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著,再也挤不出半句諂媚之词。
此人此人竟是陈业?
不仅没死,他还筑基了!
这消息如同炸雷,瞬间劈醒了所有围观者。
“是他!真的是陈执事!”有人认出了陈业变化不算太大的五官轮廓,可他先前哪敢相认?
“筑基了?天吶!他居然成功筑基了!”
更多的人是震惊於陈业展露的修为气息。
“魏家不是说——洞天崩塌,他必死无疑吗?”
“这下有意思了”
陈业私通魔修是魏家扣的帽子,如今当事人不仅活著,还以更强的姿態归来,这本身就代表了巨大的信息!
可以预料,事后,陈业定然要与魏家龙爭虎斗!
那两个张巧月唤出来的练气中期汉子,此时也僵在原地,冷汗岑淡。
陈业的目光冰冷地扫过张巧月和那两个汉子,最后落在瘫倒在地的张巧月身上:“你刚才说,我的临松谷,要换主人了?”
“陈——·陈执事饶命!小的有眼无珠!都是小的胡说八道,是被谣言蒙蔽了啊!”
张巧月嚇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哪还有半分刚才的跋扈。
“饶命?”
陈业微微俯身,声音阴冷,“煽风点火,蓄意羞辱,还想当街折辱我的人——魏家养的好狗,胆子很大嘛。”
张巧月瞳孔剧缩,她的小动作和背后的魏家指使,已经被对方一眼看穿了,那她,如何能承担筑基修者的怒火?
陈业站直身体,没有再理会这条小鱼,目光转向林琼玉。
少女还没回过神,髮丝凌乱,眼眶泛红,正愣愣地看著他。
“嚇著了?”
陈业的声音瞬间变得温和下来,与方才判若两人,他轻轻拍了拍林琼玉的肩膀,“这些人,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听你的。”
从方才的窃窃私语中,他也明白林琼玉又被他误会了。
自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背叛自己。
这些时日来桃山坊,只是为了打听他的消息,又担心让谷內人惊慌,这才隱瞒了真相。
此外,她是被张巧月缠住,这才迟迟没能回到临松谷,从而让今儿没人照顾。
黑髮少女又是一。
主人,几乎从未对她温声软语,这还是头一次—
她心中竟有说不出的欢喜与得意,她咬唇道:“琼玉,不敢做主,全听主人———”
“也罢。”陈业目光一转。
张巧月自知大事不妙,跪地磕头:“大人!桃山坊不准当街杀人,会脏了大人的手.”
她倒是识实务,没有做无谓的反抗与威胁。
可陈业並不打算放过她,平静道:“尔等欲当街抓走我的人,还想跟我谈坊市法规?”
此事眾人都看在眼里,就算他直接杀了这三人,也无人能置喙!
况且法规约束的,永远只是低层修者。
陈业说罢,飞光一掠,鲜血飆升。
他瞬息斩杀,也算是减少了张巧月的痛苦。
饶是那已经逃窜到人群中的两个汉子,也被热心修者按住,根本不需要陈业出手,便已身死。
隨后,便有练气后期的修者提著二人头颅,恭维道:“这等宵小,不值得陈主管出手!”
陈业拱手笑道:“多谢各位,烦请各位告知魏家,我陈业-回来了!”
ii
本草阁內。
当陈业踏入时,原本正在交头接耳,议论阁外之事的修者立刻哑了火,如鶉般瑟瑟发抖。
他们岂会没注意阁外的动静?
只是他们刚刚还要將陈业侍女打出去,现在怎么敢面对陈业?
更让他们捉摸不透的是灵隱宗內的风向。
他们知晓,陈业是为救白真传入洞天可现在陈业平安归来,这不是说明他將白真传带回?
这可是救命之恩!
日后,白家定然是陈业最有力的靠山!
与白家相比,魏徐二家算个什么?
柳全闻讯匆匆赶来,见到陈业,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陈主管!恭喜恭喜,顺利筑基,平安归来,真乃天佑!快快,里面请!”
柳管事点头哈腰,姿態放得极低。
“不必了。”
陈业抬手制止,目光在几个缩著脖子的执事脸上扫过,那些刚才还口沫横飞的人立刻若寒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来,是带琼玉回去。”
陈业语气平淡,“顺便,麻烦柳管事告知一声,我陈业回来了,临松谷一切照旧。至於谷內的事务—过两日自会有人来跟本草阁接洽后续灵植供应。另外,坊內那些关於本人以及临松谷的流言,希望柳管事能帮衬澄清一下。”
“是是是!应当的!主管放心!谁敢再造谣污衊陈主管和临松谷,我本草阁第一个不答应!”
柳管事拍著胸脯保证,隨即又对著林琼玉躬身,带著歉意道。
“林姑娘,先前阁內有人有眼无珠,多有怠慢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林琼玉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往陈业身边靠了半步。
陈业冷眼看向柳管事:“柳全,你我是旧交,我不想责难你可道歉,就这么轻飘飘么?”
黑髮少女连忙拉住陈业衣袖,小声道:“主人,琼玉只是奴僕—”
她不想因为自己,让陈业与同僚闹得不愉快。
陈业冷笑道:“往日尚要忍耐几分,如今,又何必忍这些宵小?难不成我陈业修行修到乌龟壳了?”
柳管事赔笑:“哪有———哪有。”
他其实很看重陈业,方才也是他护著林琼玉出去,只是他没想到,陈业愿意为了侍女来得罪诸多灵隱宗修者。
柳全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这些执事亦或者弟子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敢得罪这身后可能有白家的筑基修者,纷纷上前,对一个练气前期的侍女躬身道歉。
“主人——”
黑髮少女见一眾需要仰视的宗门修者,竟会对她低声下气,她不由得恍惚,甚至感觉自己在做梦。
为什么,主人忽然对她这么好?
这时,林琼玉反而有些不適应了,开始怀念起陈业对她的鄙夷与冷漠—
她这样的—婊子,何德何能让主人这般温柔?
陈业这才勾唇笑道:“都是灵隱宗执事,不必客气了—-柳管事,不知镇守本草阁的护法,是哪位前辈?”
柳管事心中一凛,暗道陈业筑基后,莫非还要拿护法立威?
他恭敬道:“陈主管,护法年事已,虽是本草阁护法,但常年在別院休养,不问世事。”
“原来如此-他不在正好。我在洞天收穫颇丰,还望柳管事帮我处理一二。”
陈业点头,话锋一转。
他有大量的修行基础资源,这些资源单靠个人很难出手。
可陈业乃灵隱宗的执事,自乍要利用好本草阁这个遍布燕国的渠道。
柳管事这才恍乍大悟,他先前问护法,恐怕是担心护法是他敌对家族的修者,会在他出手大量资源时下绊子。
念此,他传音道:“主管放心。护法早已不顾问阁內事。阁內平日由我与马管事主导,马管事近日回宗述职,我一人便可做主!”
陈业頜首。
实在是他出手的资源实在太多太多,非一朝一夕事,容不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