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晨光从白云之中照射下来,那一滴桑叶上的露珠被照的晶莹剔透。
收拾好行囊的庄行,將一叠画好的符纸递给了眼前的男人。
“多谢叔伯招待一日,那年画的保家符应当都失效了,既是有缘再见,便再赠与乡亲们一些,
劳烦叔伯告知一声,替乡亲们送去了。』
“不劳烦,不劳烦。”
男人小心地將符纸接过,他见过这符的效用,觉得这是无价的仙家灵符,仙家的吩咐,他一点不敢怠慢。
“那在下这就回观去了。”庄行道。
“我送送道长。”男人说。
男人一直將庄行与燕槐安送到了村口,路上见了村民,他便把这保家符分了去,见了庄行的村民也来送他,几步路而已,却聚了许多人。
多是庄行见过的,有的他不知道名字,但还记得那些面孔。
眼前都是些乡下人,大字不识一个,说不出什么珠言妙语,但临別时,还是用自己的土办法,
表达了谢意。
便是送上自家的肉蛋菜米,种地的农民把粮食看得最重,请客人吃一顿好饭,是他们能表达的最大的敬意庄行也是农民家长大的孩子,知道这时候不收,反倒是显的高傲了。
“多谢乡亲们了,这一路不用担心吃不饱饭了。”
庄行身上塞的鼓鼓囊囊,还提著一只大公鸡,是村长家送来的。
“道长慢走!”许多人说道。
“有缘再相会。”庄行应道,而后与燕槐安一同往外走去。
村口的树下,见著道人远去的身影,有小儿询问爹娘,问那是谁,为什么大家都来送他?
小儿扎著角辫,才四五岁大,没见过那年除妖的风景,並不认识道人。
爹娘说那是降妖除魔的道长,以前来村里除过吃人的妖怪。
“降妖除魔...”
小儿听了这话,眼里有了嚮往,挥舞手里捡来的树枝来,像是把那当做了道人腰间的剑。
这村庄离玄清观有不少脚程,那年庄行隨师兄来,是骑马来的,玄清观的马儿,脚力很快,来回不到半月。
这一趟回山上去,就没有马儿了,只能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
庄行估摸著走个十来天左右能到,沿途的村落和路线他都记得,这附近不再是野外了,有许多村落,村落连片连片地顺著河流匯聚。
虽然路途不近,但好在秋高气爽,这些年,夏天热,冬天冷,春季本该最是宜人,但气候寒冷,地上的雪到了初春雪也不见化,秋季反倒成了一年四季中,最让人觉得舒適的时候。
还是有人的地方好走,回到山下的时间,比庄行预想的还要早了一些,正正好好走了十天。
回来了,庄行去马既里看望一下乌騅。
庄行去的时候,马儿与一匹庄行不认识的小母马亲亲热热。
虽然乌的年龄只有五岁,但在马的世界里,五岁就成年了,是可以当父亲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