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沈新举的例子,陈万彬给的解释是,动物更多的还是遵从本能。
一种就是生存本能,你对它好,不断的投餵吃喝,陪它玩。
时间一久,它会把你当成同伴,產生亲密的联繫。
而另一种,他认为就是人类的驯化行为。
群居动物,天生会服从首领。
而独居动物,也会遵从弱者服从强者的丛林法则。
这是本能。
所以沈新可以用战斗的方式打服天魁,打服虎斑,也可以用死亡威胁,让一万明白谁才是强者,甚至於可以掌控他的死亡。
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提供给它们吃喝,它们就会对人类產生依赖。
远古时期,狗啊,马啊,猪啊,都是这么驯化来的。
但最终的目的,都是建立亲密的联繫和羈绊。
服软了之后,这灰鸚鵡立马听话多了。
沈新冲他招招手,说了声过来,立马听话的落在了沈新胳膊上。
还小心翼翼的踩著沈新胳膊来到肩膀上,用脑袋轻轻的蹭了蹭沈新脸颊。
“你好。”
语气都温柔了。
丁雨薇看不下去,没好气的点了下他脑袋,教训道:“他身上是香,还是长的好看,你就不能有点儿骨气。”
她算是发现了,不管什么动物,只要见到沈新,就跟妖怪看见唐僧肉一样,就得往前凑,赶都赶不走。
沈新哈哈一笑,伸手开玩笑道:“是香,你要不闻闻。”
丁雨薇没好气打开沈新的手,问其他的鸟怎么弄。
那还是老办法。
沈新考虑了,如果慢慢餵养,时间一长,一样可以產生足够高的好感度。
但不同的情况,应该採用不同的方法。
比如天魁,要把他训练成警犬,那就不能简单的当同伴,得让他有服从性。
这些鸟也一样。
如果往警鸟方向培养,那就要建立强弱关係,让他们依赖自己,服从指挥。
依法炮製,挥舞大棒和萝下,简直屡试不爽。
一只只乌鸦,纷纷出现了图標。
唯独那只喜鹊。
倒是有那么一点儿寧死不屈的味道。
沈新也就是嚇唬一下它,当然不能下死手。
感觉还是跟自我意识有关。
聪明並不代表有足够高的自我意识。
而喜鹊可以通过镜子测试,说明它自我意识很强。
那这样的动物就很难轻易服软。
沈新也不著急,这才刚开始,多试几次,应该可以的。
照顾完这些鸟,沈新惯例安排了一下工作。
让赵天星和杨泽然去调查郭开泰的情况,还有付兰婷一家。
受害人就是付兰婷,当年孙釗他们调查的重点也在付兰婷身上。
卷宗里有记录,他父母是湖塘镇人。
以前以磨豆腐为生,在镇上开的有一家小门店,养育了一儿一女。
人生三大苦,磨豆腐算一个。
卷宗里,付兰婷的亲朋好友普遍都提到,说付兰婷吃苦耐劳。
那肯定也是受到了家庭影响。
一家人就是普通人,按理说不会惹上什么仇人。
但既然都查郭开泰了,那索性一块儿都查查。
而沈新则是带著赵雨薇,准备回亭阳分局。
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是刑侦大队办的,后来成立专案组,张汉成任副组长,也是指导办案为主。
因此具体的情况,孙釗和陈超非常清楚。
不过在回分局之前,沈新又去了一趟云林派出所。
案子最开始接到报警电话,就是云林这边出的警,出警人恰好就是张健。
怀疑可能是投毒案之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刑侦大队,然后由大队接手进行调查。
后续再成立专案组,所里也插不上手,参与度很低。
整个卷宗里,就只有张健的一份出警记录。
案子重启调查之后,丁雨薇肯定询问过孙釗,但没有问过张健。
想著张健没有参与案子,他出警看到的情况,孙釗他们也知道。
不过沈新倒是想问问张健。
毕竟他第一个出警,说不定能注意到一些情况。
开车抵达派出所。
到了门口,沈新停车,摇下车窗,冲门岗旁边喊了一声百万。
就见百万臥在门岗屋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大门呢。
有日子没见了,他头顶上的好感度图標虽然还在,但就剩下了1阶段3格。
不过他依旧记得沈新,本来正在假寐,一听见声音,立马抬头。
旋即就是眼前一亮,小跑看迎上来,冲沈新摇尾巴,兴奋的直叫。
“老李,你们怎么让百万看大门啊。”沈新冲门岗保安道。
老李连忙道:“別,我们可不敢让他看大门,给他弄的有窝,但他就喜欢跑这儿臥著“经常有人来,他就先凑过去闻闻,你知道他干嘛吗?”
沈新心中一动,立刻猜到了原因,惊讶道:“好傢伙,他这是抓癮君子呢。”
自己离开所里之后,所里一直把百万当缉毒犬用。
那肯定是发现癮君子,然后给了他好吃的奖励,他记住了,所以就跑来门口蹲守。
老李冲沈新竖起大拇指,夸奖道:“还是你聪明,不怪能调到市局。”
沈新摆摆手,把车停好,逗了逗百万,这才进去找张健。
也就离开快一年,一切都是老样子。
逢年过节的,沈新还会回来看看,尤其是看看师父。
沈新如今混到了市局,虽然警衔没动,但职级是变了,所以提起沈新,李东升就一脸骄傲。
热情的拉著沈新说话,询问近况。
宋亮,王树伟闻讯而来。
从自己所里走出去的,宋亮可骄傲的紧,说內部期刊上经常能看到沈新的名字。
沈新连忙谦虚:“宋所,哪有那么夸张,也就小小的上过几次吧。”
客套完,沈新才问张健行踪。
得知出警了。
正说著,张健拎著一个年轻人回来了。
看到沈新,立马眼前一亮,上来亲切的好好拥抱了两下,然后埋怨道:“你小子,最近那么忙嘛,也不回来看看。我问张倩,她也说不知道你在干嘛。”
一提张倩,旁边丁雨薇立刻多看了张健两眼。
沈新连忙表示以后一定经常回来。
又閒聊一会儿,沈新才拉上张健,去他办公室,询问起正事儿。
这个案子过去快三年,张健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点头道:“没错,是我出的警。怎么了,这案子又重启调查了吗,我记得当时没找到嫌疑人是吧。”
沈新点头,问张健赶到现场之后,双方家属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这自己人,张健肯定不能怠慢,托著下巴好好的想了想,然后摇头道:“没有,我记得当时是女的她妈报的警。”
“我们去的时候,那女的刚死一个多小时。”
“双方父母都在,女的她妈哭的不行,她爸情绪还控制的住,我先问的就是她爸。”
“可你要说反常的地方,那倒是真没有。”
“反正双方老人都挺难受的,毕竟白髮人送黑髮人,那女的我记得才31吧,多年轻啊卫“后面我就通知了孙队,等他们过来,我待到大概八点钟,就先回了所里。”
沈新尝试著引导张健,回忆双方父母具体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比如神態反应,说了什么不合理的话之类的。
张健认真的想了半天,还是摇头,说这案子虽然过去快三年,但因为没有侦破,而且动静不小,他有印象的。
沈新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又说了一些閒话,就准备离开。
还要去分局,再找孙釗他们问问。
之前丁雨薇问,和自己亲自问不一样。
不过这边都上车,准备走的时候,张健突然又上前,拦住沈新道:“你要说奇怪的地方,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儿,不知道算不算啊。”
沈新连忙示意他说。
张健道:“是这样的,这俩人不都在icu住著嘛,我去的时候,那男的好像还不知道老婆死了。”
“但应该是看到医生抢救人了,一直在问,情绪很激动,后来他爸妈没办法,就告诉他了。”
“当时我在门外面,能听见他哭,又哭又叫的,后来还喊美静什么的。”
“我一开始以为美静就是他老婆,后来才知道,美静是他女儿。”
“他女儿不是之前就生病去世了嘛,我就想著你说老婆死了,为什么喊去世女儿的名字。”
说到这儿,张健顿住,又改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你想啊,那男的也中毒了。”
“听医生说,他脑子神经都受损了,昏头昏脑的,可能是触景生情,就想起了女儿,喊女儿名字也正常。”
“你想啊,老婆孩子都死了,多惨啊,精神上肯定受到刺激,糊涂了都。”
沈新点头,想了想,道:“行,张队,这事儿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咱们再联繫啊说完,跟眾人打招呼告別,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