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毕竟是依靠三件儒门圣器,才达到如今高度。而守正道人手中的器物,却自始至终都只有他手中那口桃木剑而已。天圣帝执意将始龙甲与鳄龙留守咸阳,目的自不可能是只为守住那始龙殿。太学主这边他们固然是无奈其何,可向齐王与裴家下手,却是容易得多。
可天圣帝目光却毫无退避之意,与太学主遥遥对视着。
天圣帝一声轻哼,脚下虽如生根,稳稳的立着,口中却溢出一丝血液。
而这二人在大道根基上的差距,平时可能看不出来。可当双方都施展出法域之后,却是高下立判。
那守正道人的法力与道法造诣,确是凌驾于太学主之上!
那三位闯入咸阳宫的伪开国,至少需斩灭一位,才可不负他们开门揖盗的苦心。
此刻在辇车之外,守正道人的法域之力,明显对那位太学主,形成了压制之势!
而那位被他视为大秦擎天支柱的国师,也确不负他所望——
不知那太学主,是否还有后手,各方又会如何反应,是否会坐视等等——故而此战虽收尾在即,他却仍不敢有半点的轻忽大意。
而这次虽有剑气余劲,冲击辇车,可天圣帝的面上。却反而浮起了几分哂意,神色更显从容。至于自己的伤势,则全不在意。
所以今次之战,那武安王不插手还好。武安王府做壁上观,倒是能使一大群人心生忌惮。可这位一旦介入,反而情形不妙。只会使太学主,再多添一二成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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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只希望天不负朕,今日一切都能顺顺畅畅才好——”
他一直都对守正的实力,坚信不疑。也认定了这位,必定可在这场大战中,护住他性命无碍。
再次叹息了一声,刘雪岩转而凝神答道:“宫中一切都好,四象缚虚阵只需再有些许时间就可布成。预计裴玄机与红线女二人之一陨落,已成定局。”
天圣帝面色微白,眉心间显出了一条赤红剑痕。二人气机牵引,使他体内旧伤,隐有复发之兆。
而无论裴玄机与红线女这二人中的哪一位身死,接下来的国政变法,都将轻松许多。
也就在这刻,御辇之外再一次轰鸣震响。两道浩瀚的剑气,就在辇车之外百丈处交锋,又掀起了一阵滔天罡力,便是这辆造价二千万金的辇车也一样镇压不住,车身浮动,几乎就被这巨力掀翻。
守正在法域对抗中获胜后的结果,是他哪怕身处这座五方五行阵中,也依然能与太学主抗衡,甚至稍胜半筹。也使得这位,始终都能分出几分余力,护住后方的御辇。
除了那刻骨执着的杀念之外,他还能从对面那位的眼眸中,看到意外、惊奇与认可等种种心绪,甚至还能察觉到那深藏于太学主瞳孔深处的痛悔与激赞。
天圣帝不禁哑然失笑,唇角微挑。
这位是该觉意外才对!
——今日他嬴霸先,可是不惜同归于尽,也要将这位封印于无量虚空!
就在他视野之中,那北面白云观方向,赫然现出了一道刺目的金色光束,蓦然轰穿了山河社稷图的虚空壁垒。
可也在同时,天圣帝望见那太学主的袖内,滑出了一口残破的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