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闻自古以来明君贤臣间的相处之道,皆以义合,以诚聚!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米朝天,嬴高与武安王人等,皆以一片赤诚待朕,朕岂能为一二虚无缥缈的可能,就使他们陷身险地?更何况——”
看着车外,天圣帝目光凝然,唇含冷笑:“先生可莫要太小看了他们!那些人,又如何会给朕疗伤续命的机会?”
“陛下!”
刘雪岩双手蓦然紧攥,抗御着胸中沉痛。意欲再劝,却见天圣帝执剑岿然而立,注意力已完全转移到御辇外的那场惊世大战。
“卿已无需再劝!与其妄想着为朕延命,卿倒不如把心思,用在为朕查漏补缺上,勿使这太学主逃脱此劫!对了,如今那宫中情势怎样了?还没结果?”
刘雪岩苦笑,终是彻底打消了念头,心想自己再劝又能有什么用?陛下他就是这样的性情,近三十年都未有变化。可也正因如此,才能得他与越倾城等人的爱戴,甘愿效死。
太学主的生死,与天圣帝性命攸关,可其实这位陛下,比他这个外人还要看得更明白,更理智得多。
此战确实仍存变数,如法家、墨门、天庭、四大圣宗这等能影响秦境的势力,可是至今都未见动静。
天圣帝眼神灼热,低声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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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人不惜负伤,亦要强行向御辇出手,这岂非是正预兆着这位已无计可施?
可这位却是不躲不避,依然在原处矗立,只那一身‘易文甲’的灵光,愈发的耀眼刺目。
那太学主一击不成,身受雷击。在守正道人一连串的道法雷击之下,几乎元气散乱。
而就在那太学主,再次稳住阵脚之刻,那双杀机深沉的眼眸,就再次往他注目过来。
可如再仔细观察,就可知二人之间,还是有着高下之分。
尽管那剑,本身亦材质超凡,又承受守正一生近百年时间的炼化打磨蕴养,在那位手中的威能,已经超出了绝大多数圣器之上。可双方在器物上的差距,却是实实在在。
这次大战开局,无疑是一切顺利,形势上佳。可之后能否顺畅收尾,他仍无万全把握,
而方才太学主那一剑虽是凶险,可亦非是毫无代价。
然而天圣帝却知,眼前的这位虽未避让,可在其身前,却经历过无数次的虚空折叠,时序变化。全力以赴的拉开距离,引导散化着守正道人的术法威能。
修为到了这二人的境界,普通的身法与挪移术早已失去了价值。二人之剑气玄术,俱直指元神根本,难以避让。
——方才守正道人的雷法,竟然穿破了那‘易文甲’的防御,击中了太学主的肉躯。可见那创口处血肉糜烂,仍有丝丝紫电残留,使伤口难以自愈。
就在天圣帝注目之处,那太学主的左肩,赫然又多出了一道血痕。
那无俦无尽的神威,使得米朝天与嬴高西方大帝这些名义上,与那二位处于同一层次的伪开国,都无插手的余地。
今日这场旷世之战,交手的双方都已超出了人力之极限。举手抬足,俱可生灭虚空,磨灭一方世界!
显而易见,这是那太学主,再次图谋将他的辇车斩碎,却又被守正精准的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