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道叔这边,这老狐狸显然是对我隐瞒了太多东西。那半卷画到底有什么用?竟然还和什么家族的命运有关联……想到这我打了个电话给远在新加坡的老爹问他知不知道这画的事情,他听了后直接在电话那头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不务正业整天胡思乱想地惦记着祖上有宝……很快道叔的车子停了下来,只见他全副武装的走出车,来到别墅边掏出绳索往墙上一抛,接着顺着绳子一下子就翻过了那幢别墅的围墙。
我们进去后发现这是一个小储藏室,里面积了不少灰尘,空气有些浑浊。我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蹑手蹑脚走在三楼楼道里想要去跟踪道叔却发现他早已无了踪影,整个楼道黑漆漆一片,静得有些瘆人。
我越想脊背越发凉,总觉得自己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提着耍,不管是道叔还是郑天,他们一定都对我隐瞒了许多东西。我站在原地,大脑混乱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些房间怎么看起来就像许久都没人住的样子?这种阴森的感觉让我感到不安。
我不想继续挨骂,便连忙挂断了电话,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静静思考起来:会不会是道叔在骗我?那根本就是件普通的文物,道叔故意编了个故事其实只是准备去偷了卖钱?但想想也不对,如果是这样他费事地告诉我干嘛?而且就今天他在拍卖会现场的表现,真是差点就了几千万把那画买下来的,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而是确实想要得到那半卷画——不惜一切代价。
我摆摆手示意郑天别卖关子。
“他们俩是好基友?”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每进一间房郑天都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什么东西,我有些生气的轻声对他说怎么还真把自己当贼了,郑天也不搭理我只是自顾自寻找,难道他也是来找那半卷画的?
正犹豫间道叔已经重新发动起车子往回开了。
终于在第八次时我们成功的把飞爪固定在了窗子檐上。至于上去的过程我实在是不忍心再回想……总之我们最要感谢的是院长家院子里的草坪地,如果那是块水泥地,估计我们当场就得被120抬进骨科了。
“嗯,然后呢,我知道这不是重点。”我把方向盘一转随着道叔的车拐进了山道。
“首先那院长和今天拍下画的女人是父女关系。”
道叔不再说话而是专心开车,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前面那辆车驶进了一处山脚别墅。道叔见状,远远地停下车猫着腰凑近,藏在灌木丛后面拍了几张照,回来后拍拍我的肩:“点踩好了,这画我晚上来取,晚上你不用来。”
我们轻轻推开了几个房门发现里面都是空荡荡的,床上柜子上都蒙上了一层厚布,我用手轻轻抹了抹,发现手上竟全都沾满了灰。
我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
“类似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郑天鄙视的瞧了我一眼说:“你道叔可能事先知道了一些隐情,所以准备单刀赴会,他怕到时候你成了累赘索性不带你去——当然喽,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不过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跟过去一探究竟的,这件事说不准和天国宝藏还有什么关系。”
我哼唧着揉了揉受伤的腰部,抓紧绳子把另一头的郑天也慢慢拉了过来。
郑天连忙拦住我说:“首先这只是我的假设,可能事实上不是这样,其次……其次我总感觉你道叔和那院长之间有某种微妙的默契。”
回去后我好好捋了捋,可这越想越觉得奇怪,先前在藏珑山精神病院见到的那位院长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今天的拍卖会上?这难道真的是巧合?如果是拍卖别的文物倒也说得过去,可他和那女人拍下的正是当年我爷爷从藏珑山古墓里带出来的那半卷画,二者真的毫无关联?
郑天一进来又开始翻箱倒柜起来,我也不想闲着,便从书架上抽下了一本书借着幽暗的手电光随便翻了几页,突然,我的余光注意到身旁两个书橱间隔的地方有一张藤椅。
我把手电筒的光线渐渐移过去,当照到藤椅上时心里陡然一惊:那藤椅上竟然坐着个人!
我慌忙后退了几步拽着郑天就准备往外面跑,郑天一把拦下了我说:“你肯定是看错了,咱在这屋里都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如果真是个人动静这么大他能听不见?”说着便提上手电朝藤椅方向靠去。
我想想也对,可能是光线昏暗再加上心里紧张的原因导致了错觉,就在这时,我看见拿着手电的郑天一动不动的呆在了原地,身体好像还在颤抖。
见情况不对我立刻也走了过去,看见郑天的脸上流露着无比惊恐的表情。
我顺着他手电光的方向望去,眼前的一幕差点把我吓瘫:那藤椅上坐着的竟然是一具两眼空洞的干尸,干尸的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好像正在阅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