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拍卖会现场刚进车里,我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便嚷嚷着问道叔马上去哪吃饭,哪知道叔半天不应我话,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会场大门出来的人。
我伸出手在他眼面前挥了挥,结果他让我别捣乱。我悻悻地翘起二郎腿躺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叔又在搞什么鬼。
过了大约一刻钟,那个院长和刚才拍下画卷的女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他们先是立在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会,随后就进了一辆轿车,这时道叔突然发动起了车子,果断地说了句“我们跟上。”
难不成道叔要跟踪他们?果然我们的车子随着院长他们的渐渐驶离了市区,一路向东南面的山区方向开去,这条路我有印象,正是上回和郑天去藏珑山的那条。我心里有些嘀咕,忐忑地对道叔说:“道叔,你是不是想要去他们家偷……偷那半卷画?”
道叔撇头看了我一眼:“偷?那画本来就是我们典家的,我们这叫取你懂不懂?”
“偷取偷取,两个差不多一个意思嘛……咱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妥吧,万一被警察逮着就完蛋了。”
道叔不以为意的笑道:“都不是正经人,那个院长他不敢报警。”
我立刻摇了摇头:“谁说的?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正经人。”
我心里暗自忖度一番,忽然意识到可能有这么一种情况:郑天出于某个目的(可能与那个什么天国宝藏有什么关联)也想找到那半卷画,于是就利用我潜入了院长家所住的别墅(毕竟我白天来“踩过点”),而他之前所说的有关道叔的分析或许都是一派胡言,他根本就是想在道叔前面抢先偷到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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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晚上和郑天见面的时间,那时道叔前脚刚走,我和郑天后脚就上车追了过去,在车上郑天对我说:“其实今天在拍卖会现场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半卷残画按理说应该掀不起什么大浪的,可你看今天,不光国内的,甚至连美国人、日本人都掺和进来了,最后竟然直接拍出了两千万的高价,实数罕见,说明那画的来历不一般。”
“然后?”郑天顿了顿,“你知道这半卷画的卖家也就是之前的所有者是谁吗?”
郑天四下搜寻无果后来到了一处大概是书房的房间,我紧随其后,发现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四五个书橱,看来这院长平时还挺爱读书的。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这画和典家有着莫大干系,感觉我这个嫡系传人袖手旁观不太好。但另一方面我也确实不太敢和道叔一块干,毕竟我可不想老婆还没娶就进了监狱。
郑天这家伙原来到现在都还想着他那宝藏的事,怪不到会那么好心冒险陪我过来,于是我又顺着话想探探关于那些所谓的宝藏他到底知道多少,可谈到这时他又立刻给我打起了马虎眼。
我的脑袋是越想越大,无助之下我便瞒着道叔给郑天打了个电话,把心里这些疑惑包括什么和家族有关的乱七八糟的全告诉了他——毕竟这家伙是之前和我一起上山的。出于信任,我还对他说了盗叔今晚十二点准备盗画的事。
我们翻过别墅围墙时才发现离真正进去还远着呢,首先以我们的技术大门是肯定进不去的,只能从窗子进,一楼的窗子紧锁着,只有三楼的一扇大敞着,我估计那是道叔刚才开的一扇没锁的窗,于是我提起绳索就往上抛,可惜准头太差,连抛了四五次都没进,其中还有一次竟然砸到了另一扇窗户,发出“砰”的声响,吓得我们连忙躲进了草丛。
这时我和郑天也下了车,等道叔完全进去后,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往墙那边一抛。刚准备做个酷酷的蜘蛛侠,却尴尬的发现自己的臂力支撑不了自己的体重,于是就这样半死不活的悬在了半空中,远远望去还以为是有人在上吊。
“这也正是我搞不明白的地方……我开始总觉得那对父女在拍卖会上竞拍只是个幌子,他们肯定还有别的目的,可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怎么想也想不通,直到后来你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你道叔晚上要去盗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根本就是那对父女设下的一个圈套,他们知道那半卷画对你道叔的重要性,所以故意借拍卖会引诱你的道叔前去,以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这可稀罕了,老子把画卖给了女儿?还大张旗鼓的摆到拍卖会上,结果现场两人又坐在了一起,这究竟是演的哪出?我摇了摇头一脸疑惑。
等我唾沫横飞地讲述完毕后,电话那头的郑天极为简单的回了句:“今晚我们也去那个院长家里,记住千万别告诉你道叔。”说完他也不告诉我为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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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让郑天从下面拖着我,并用双手把我一点一点往上推。郑天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下面一个劲抱怨我该去减肥了,我心想老子又不胖,怪只能怪你自己力气太小。终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成功的摔到了围墙另一面的空地上。
“什么默契?说人话。”我不耐烦道。
郑天打了个响指:“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院长本人!”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感,郑天接着一脸神秘的问:“你也知道我做文物类电视节目的,平时在南京的文物拍卖圈子混得比较开,你晓得我今天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我听完郑天的讲述心里一惊:“那这么说我道叔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要立马打电话让他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