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先我一步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我刚准备跟上,目光却突然被院子角落长椅上坐着的一个老人给吸引住。
那老人穿着病服,满头白发,手里拿着一个风车,像个孩子一样不断地朝风车上吹着气。
他见我朝他看,便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心里捉摸着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应该是个患有老年痴呆的孤寡老人,子女也不管他,自己没钱进养老院,怪可怜的。我看他面容慈善也没什么恶意,便走到他身边礼貌地道了声好问他有什么事情。
那老人和蔼地拍拍他身边长椅的空处让我坐下,接着就笑吟吟地看着我,我也傻傻地看着他,眼睛不时瞟向大门口看郑天什么时候出来,就在我已经笑不下去的时候,老人突然开口了:“你喜欢薛定谔养得猫吗?”
老人这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薛定谔我有些了解,是个奥地利的物理学家,曾经提出了一个薛定谔之猫的假想实验,大概和什么量子力学有关。
我估计是老人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个研究,便记了下来,现在借着残存的记忆在胡言乱语。于是我勉强地点了点头说:“喜欢,那猫可乖了,不挠人。”
谁知那老人接着又说了一句:“是啊,那猫比你都乖,记得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我也不懂老人是什么意思,只得尴尬地吐出几个“好”字。随后老人便闭上眼睛不说话,应该是睡着了。
这时我见郑天还没出来,便起身也走进了那间精神病院的大门,可进去之后却发现前台没人值班,大厅也空荡荡的,压根不见郑天的踪影。
院长和郑天不约而同地转过头,一脸望傻叉的表情望着我,让我感到很不自在。郑天的反应让我很失望,看来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于是我把手伸进抽屉,一把拿出那只断手,将其悬在面前质问院长这只断了的人手是从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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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楞了楞,突然想到如果这是真的断手应该会有强烈的腐烂气味的,而我面前这只闻不到什么冲味。想来大概是刚才室内光线昏暗,加上我自身的心理因素所以才误将其当作了真的。
我把刚才碰见的怪事和郑天粗略地说了一遍,并询问他进来时有没有见着这里的医护人员,郑天告诉我他刚进来的时候是前台一个漂亮的小护士接待的他,打完电话后便直接上了二楼。
“刚才那小护士告诉我她们要换班了,而且正好赶上了饭点,所以你才没见着人吧。”郑天简单回忆了一下,接着又指着我鼻子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在山上被吓傻了?疑神疑鬼的?”
郑天一下子挣脱开,指着我质问道:“你……你他妈打我干嘛?”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过道尽头那个我刚逃出来的房间门口居然站着一个人,我心里一颤,刚才里面明明就没有人,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我厉声斥问他是谁,对方却不回答,而是缓缓地向我们走来。我想到刚才在那房间里看见的残肢内脏,心里有些慌张,但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这好歹有两个人,再怎么样也能搏一搏。
老式木梯上嘎吱嘎吱的响动让我感到极为不安,说实话一进门我就感到这间病院的氛围有些诡异,但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当我走到楼梯的一半时,一楼大厅的灯竟突然开了,昏黄的光线照到我全身,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一楼一个人也没有,是谁开的灯?我朝楼下喊了几声,仍旧没人答应。
我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走,来到了二楼拐角的一处办公室,敲了敲门却没人应,随后下意识地转了一下门把手,那门原来是开着的,我鼓起勇气将头探了进去,里面光线昏暗,杂乱地摆放着一些货物,好像还时不时传出一股霉味。
这是怎么回事?那小子故意玩我?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事?我忐忑地走到楼梯口,准备上二楼去找。
我冷静下来后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郑天!
由于光线昏暗,我不大看得清里面的东西,便将头凑近了去看,这一看立刻吓得我一激灵,里面竟塞了一只皮肉开卷的人手!那手掌痛苦地伸张着,而它所朝的方向正是这间屋子的房门。
我大气不敢喘一口,双手早就将拳头攥紧,待会一有不对,直接上全武行。
那未知的脚步声一点点逼近,我的脑神经已经绷紧到可以做琴弦,就在那个身躯出现在转角的刹那,或许是紧张到了极点,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对拳头不听使唤,竟看都不看就直接猛挥了上去打在那人脸上,那人踉跄后退了几步,捂着脸疼得哇哇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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