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济与杜甫依秦晋之言,到太子那里去告状。
当韦济痛哭流涕的在李亨面前告状诉冤时,李亨大感意外之余,又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如何处理还须仔细斟酌。
“来人,奉茶!”
太子的话音方落,立即便有随从端来了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汤。
此时韦济哪里还有心情喝茶,他只要太子立时便下决断,究竟给不给他们“平冤”。
就实而言,看着韦济与杜甫二人的惨状,李亨毫不怀疑,韦杜二人所言的真假。但朝廷上素来又有法不责众的先例,如果追究下去,没准就会使自己陷入到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
思来想去,李亨还是下定决心,不再干预这些臣僚间的龃龉事件。
刚想找借口将韦济和杜甫二人打发了,却有一名佐吏慌慌张张的进入堂内。
而那五名官员却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赖在正堂不愿走,可留下来,说出的实情,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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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官员中的另有一人忍不住答了一句。
李亨的拳头在案下攥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后,突然纵声大笑。
李亨有些烦了,问道:
“太子殿下,外面有大批的官员,要,要向太子殿下鸣冤!”
因为韦济已经从太子看似波澜不惊的语气中看出了端倪,明显打算着给这些司官堂官挖坑的。
天子所言的“但有意外,临机便宜处置”这句话让张辅臣顿时产生了一种极是不好的预感。
“正是!”
“三人痛殴数十人,问问世人谁能相信?”
杜甫不想那禁军军卒被牵连进来,是以喝了一声,不过韦济却接的更快。
与此同时,李亨更是困惑,上下臣工对于他这个太子向来是敬而远之,任何事都不会找他决断,今日何以竟向商量好了一般,一股脑的来请自己主持公道呢?
李亨怒气上涌,却仍旧平心静气的问着:
“阁下的意思,便是三个人痛打你们了?”
张辅臣心中立时就腾起了愿为天子肝脑涂地的意气。
“住口!”
但李隆基却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只摆手道:“去吧,准备准备,明日动身。河北乃叛贼肆虐最深之地,务必要小心!”
“速将此书送往兴庆宫,进呈圣人御览!”
那官员下意识答了一句,忽而又意识到不妥,便摆手道:“不,不是,不是......”
那官员还想急着解释,李亨却不给他机会了,一挥衣袖道:
“到底有多少人痛殴了你们?”
“如何,你们还有话说?”
其实,简而言之,哥舒翰采取的是一种全面防守的姿态,不管叛军如何在关外折腾,便只由着他们折腾,潼关内的**,一概不闻不问。而且在哥舒翰的军报中还提及了河北道局面又有了反复的情况,据说封常清先后在数郡接连打了几场胜仗,导致不少地方的义士又纷纷举起了大唐的旗帜。
“让他们选派三五代表,上堂奏事。”
官员们毕竟不敢说假话,如果说了假话,万一被人揭穿,便与欺君之罪无异。虽然太子身为储君只能算是半君,可焉知太子登基以后,不会旧事重提?
的确,数十人如果一骨脑的都上了正堂,这里岂非成了菜市场?
“你们今日的陈情,我都会记录在案,晚间便会交给圣人裁决!”
反复思量中,李隆基已经有了决断,很快一封敕令便新鲜出炉。他找来了颇为倚重的宦官张辅臣,郑重嘱咐道:“这封敕令你亲自往河北区,传与封常清,但有意外,可临机便宜处置!”
太子虽然清闲的很,但奏书却每日不断,只是今日特地加上了个“急”字。他实在好奇,太子究竟有甚即时。于是便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了这封奏书。岂料不看则以,一看之下却是怒火丛生。
“三个!”
太子李亨虽然备受天子打压,但敢于阻塞他与天子言路的人却并不多。因为这么做,不但得罪了太子,甚至连天子都会心生猜忌。所以,尽管政事堂的佐吏身后各有后台,却没人敢于慢待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