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地离开他的手,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我推离他后胡乱拢好自己的上衣,但遽然间眼前天旋地转。我的背抵上柔软的被褥,隐约闻见染在布料上的血腥气息。我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张芙蓉面,心里叫苦连天。他怎么又怀疑起我来?
刘青闻的手早前已经被我身体捂暖和了,此时搭在我眼睑间就像老虎的舌,这种异样的温热令我毛骨悚然。他抚着我的眉骨,而我像是被吊睛白额大猫圈住的山野樵夫,一下子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愣愣地任他的手游走。
“你失忆后怎么这样呆傻?”
我不知怎样应答,索性闭口不言装乌龟。
刘青闻对于我这般态度也不恼,把我的手拉到他心口。我感知着手下跳动的那寸肌肤,被激得往后一缩。但他的两只手摁着我,我难以躲开。倘若不是要扮演好“失忆的澹台策”一角,我必会使出忘情剑诀再给他背上劈一刀。
道士逼近我的脸,他的影子伴着清苦檀香一点点把我笼罩。他同我说:“我一点儿也不恨你。”
我目瞪口呆。他都被害成这样了还不恨澹台策?这是真疯啦!
他一只手摁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抵上我的胸口。画面本就足够诡异,此时他还用鼻尖来蹭我在他心口处的那只手,一本正经道:“玄女经上言怨者动根,戾者动气。我不会恨你。当时我去花雪山庄也不是要杀你。我的同门确是我杀的,就像你说的,这怪不得你。”
“小驰,不对,应叫你澹台策。”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不要怕我。我那日掐你,是还以为你又在骗我。没想到你真忘得一干二净。”
怎么听着他越说越兴奋了?他手也乱动起来,我胸膛前那颗少有被关注的东西被他揉搓得硬如豆子。我心下怕起来,但又有点儿困惑与惊讶。总觉得这刘青闻脾性应不该如此孟浪,怎动作这样娴熟?
“该不会,你同我以前也这样做?”
刘青闻手上动作停了一下,似在思索,接着便眼也不眨地说:“是。你常缠着我做这样的事呢,你忘了?你还哄我说要做我的妻。”
我眼前一黑。澹台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不知是为了维护澹台策的形象,还是为了保卫我的安全,我连忙道:“我不信,不可能!我……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刘青闻看着我露出一个少见的笑,如月夜雪昙,日出中天,云开岳面,灿然若神人。可惜那笑也只是一现,他随即便板着脸说:“怎么不信?”
我趁机抽回了被捂着的那只手,双手一齐握着他在我胸口乱动的手。
“不信就是不信,我死也不会甘为你的妻。你做梦去吧!”
“这样倒是有点像你过去了。我前一句是假,后一句是真。你说拿到灵石就当我的妻,可是后来你就走了。”
虽不是我做的,但我此时也心里生出点无凭无据的羞愧。不过澹台策犯下的罪孽又要我来偿还,这是何来的道理?
我觉得舌头都打结在一块儿,磕磕巴巴地说:“那,那怎么办?你也要像穆沧明一样逼我想起来一切,再把灵石还给你吗?”
刘青闻细长眉目在月光下柔和许多,他启唇说出的话却怖人。
“不用。你现在兑现承诺就好,记不记得起来不要紧。我们从头开始,你只要记着你是刘青闻的妻子就好。”
我余光里穆小少爷还睡在地上,可刘青闻的指尖却在我乳头上游走。就在走神时,我被他拧了一下那物什,轻轻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