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禹宁瞄了一眼时钟:“我叫个外卖——”
“我想吃老师做的。”
“用微波炉转一下也算我做的。”
谢云暄挑了挑眉:“好吧,身上脏死了,我想换个衣服。”
展禹宁下意识去卧室拿衣服,这时候他才发现,家里到处都是谢云暄的东西。不知不觉间谢云暄钻头觅缝,在他的生活里已经无孔不入。
展禹宁心里一沉,他很快找到两件衣服,转过头却发现谢云暄和自己四目相对,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他这快瘸了的半边身子,确实换不了衣服...
展禹宁认命地俯身帮他脱衣服,卫衣是套头的,他只能先向上撩开衣摆。展禹宁从没仔细打量过谢云暄,他的皮肤不算细腻,甚至因为干燥摸起来有些毛糙,却有一种力量感,显得锤炼出的肌肉更加结实。
现在已经快到一月份,他穿的依旧很少,仿佛精力和火气都用不尽似的,展禹宁替他扣上衬衣扣子,发现胸膛下的心跳和血液都急促鲜明,体温火热。
谢云暄突然喊他:“老师。”
展禹宁抬起头,却忽然被握着脖颈得到俯身一吻,潮湿的呼吸咬着他发红肥软的耳垂,“眼神快把我看化了,好摸吗?”
喉咙上下滑动过几分焦躁,展禹宁将他的肩膀摁在轮椅上,却被谢云暄抓着衣襟一起倒下,差点不稳摔倒。
展禹宁呵斥道:“别乱来。”
谢云暄低笑道:“晚上请个假,别去了吧?”
“...我要回去给事情收尾,给你换完衣服就走。”
“换不完。”谢云暄抓着他的手往下摁:“要是裤子也脱了,就该出事了。”
掌心下的凸起以一种可感觉出的速度正在变得涨硬,这不是已经出过事了吗。展禹宁脖颈红了一片,话语里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要走了。”谢云暄抓着他的手腕贴在脸侧:
“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饭,帮帮我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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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去世的日子离寒假很近,往日上高中的时候没法有空,展禹宁也坚持不让她请假。现在上大学了,放假终于早些了,展婉宁能当天离校总不会拖,不然展禹宁一个人在家怪冷清的,跟留守老哥哥一样。但今年有一门缺德的考试安排到了考试周最后一天,刚好错过忌日。展婉宁没法,买了票那天的票,准备连夜坐动车回去。
下车时是十一点多,如果运气好,展婉宁可以赶在十二点前到家。
可惜她低估了大学生回家的热情,即使是半夜的车站依旧人来人往,根本打不到车。展婉宁耽误了很久,最后拖着箱子狂奔,轮子滚在地上地动山摇的,动静堪比地震。
“呼...哈,累死老娘了。”展婉宁在楼道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恨不得脱掉身上的羽绒服。她摒气一下子把箱子拎起来,昏暗的感应灯一步一步照亮她上楼的阶梯,虽然累,但是眼里全是雪亮的期待——直到她站在了自己家门口。
这...是她家吗?
看着坚如铜墙铁壁的厚重防盗铁门,展婉宁嘴角抽了抽,颤巍巍地拿出口袋里的钥匙,试图把它插进扁平的小孔里,然而就像强扭的瓜,硬怼都不进去...
展婉宁一拳砸在门上!
哪有换了门不和她说一声也不给她寄钥匙的啊!她哥丢下她不会跑路了吧!
她焦急地伏在门上翻找口袋里的手机,拨号声嘟嘟响,她忽然听到一阵朝门方向来的脚步声。
展婉宁退后几步,准备给自己孤苦伶俜的哥哥一个家人的温暖拥抱——然而门后站着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高大男人。
零下的天气,他上身就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虬结鼓胀,粗壮的鼻骨在不明晰的光线下显得劲弩筋节,眉峰微挑,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尖锐的侵略感和攻击性。即使手臂打着石膏,看起来依旧不好惹,而且——他几乎比展婉宁高了两个头!
“我走错了...”
展婉宁呆愣地握着手机,看着神色明显不耐的男人,脑子里恍然闪过众多单身女性半夜遇害的社会新闻,下意识弱弱地退后了一步。
“我想你没走错?”
男人声音低沉,手伸向裤口袋,从里面掏出不断震动的手机,放在耳边懒懒道:
“喂?”
慢了一秒,展婉宁耳边的听筒也传来了那句:
“喂?”
他哥哥的手机!
霎时间,展婉宁脑中天雷滚滚,不好的预感犹如阴云笼罩:他哥难道已经到借高利贷被迫以身还债的地步了吗!?
暴力催债违法啊!!
展婉宁脸色骤变,迅速掰过男人打着石膏的右臂,跑进屋内大喊: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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