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毕竟后阵诸將军伍未到,为恐叛军早至,必须即刻先头分命行动。
而刚索谈爭来二步骤,其一,水军主来出力,两翼高峰作伏者嘛,显不得多大本事,亦没个痛快好讲。
所以,那跟从议会的虎臣、传武两个,就皆眼巴巴儿盯来二则陆战之上。
虎臣那廝,眾所皆知,乃惯常是个没脸皮的。
河南地上,百要千要,到头来,因个形势所迫,俱半载匆过,都没个烈仗好打,本就抓耳挠腮,心里痒闷。
而王传武呢,实际其心更切立功是也。
想去也堪情理之中,遥念保定府一役之后,其受腿伤,行动不便。
近有一年之期光景,好容易又重归军中,他又怎堪不铆了劲力,一门心思要建功呢?
毕竟外任时日太久,眼下军內发展迅速,好些生面孔,都较拔起。
远的不提,就说培忠身上,想是北京城时,都肩膀平列好弟兄。
眼下,人已独当一面,堪作大將使派了。
手中握的,更万余兵马之数。
这两厢一比较,王传武心內口气,有来落差,亦再正常不过。
所以,其意紧抓此番立功表现,心气儿表得更胜,绝无谦让之情,也就不好相驳了。
於是乎,说一千道一万。
这陆阵先锋之將,实是不好做选吶。
对得两將心切,萧靖川身堪主帅,他岂能不知,又岂好不多顾及?!
从他处角度著虑,其实,理性来说,虎臣一部,人马七千之数,又摊李虎臣本就勇烈之辈,由他来担陆战之任,更算合適。
传武嘛,其部多自真、保一带统来绿林乡兵,战力不济,且人数不够。
由此一部,配合贺舟来打水战,也符实情。
但,话又说回了,这为帅者,自有为帅之艰难。
很多事情,愈是紧要处,往往越难仅凭硬道理摆事。
为免传武一部心生芥蒂,亦为全其同旧部连心之念。
不得已,萧最终还是耍诡,偏了他王传武一回。
虎臣不饶,萧解劝不得之下,便有意捻阎作判。
可私下里,实际萧都做过手脚。
两张字条,皆书水战二字。
虎臣性急,自为先抓,一展,愿赌服输,自就此认栽作罢也。
传武手中那条儿,也就仅其传武一人感念督军之情了。
话休烦絮!
这边厢,萧军管领虎臣、传武、袁平先遣三部,一通整军备战。
那边上,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九江口,左良玉帐中,却竟悄然突发大变:
起因,亦就身作叛军总帅之左良玉的身体,每况愈下。
本来嘛,其人起兵之前,身上固疾就已是纠缠经年,体弱年迈。
恰逢难得之机时,左良玉伏案深虑多日,觉此,或乃余生最后一役是也。
遂强撑精神,类宛迴光返照般,强行举兵反叛事。
起初几日,咬牙硬扛著,还勉强过得去,没觉什么。
可,毕竟將死之人,悬崖前探脚,风险无处不在。
不成想,现世报所来忽然。
天眼昭昭,报应甚速!
英雄气短,晞嘘奈何矣...:
这不,就在湖北叛军舰船,临靠九江一带驻防以后,一件突发变故,却竟成了那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