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见得此状,连忙苦笑摇头,直言不怪。
可以说,只要现在荀彧不能拿出充分的理由,他就不会心慈手软。“曹公只言在下阻挠迁都之事,敢问曹公,彼时迁都,有何益也?”
“若是传扬出去,袁绍便罢,刘备岂能容忍?”
“在下何时又曾怪罪曹公,只是见曹公如此听信奸佞之言,故此规劝。”
“不然若是彼时迁都,关羽必然弃上蔡而追击!”
所以在他才会一直稳住朝廷大势,不允许董昭等人迁都!只是他没想到,因为否定了董昭的昏招,会让曹操如此愤怒。
“若是臧霸联系袁谭进军泰山,徐庶北上威逼许昌。”
但他却没有多说一句,只是静静的低着头,目不斜视。
恍惚之间,他便一把抓住了荀彧的手恳切道:
但在他的怒喝之中,荀彧却是抬起了头来,一脸绝望的看着曹操道:“莫非至于今日,曹公便连彧也不能信任了不成?”
“在下一直力劝主公尊天子而行王道,主公却偏信霸道之言。”
面对他的眼神,曹操一时间便愣在了当场,这个眼神似乎似曾相识。
其中最主要的人,便是荀彧,这个跟随老曹资历仅次于秦瑱的重要臣属。
一番话毕正值府外人送来马鞭,曹操便跪到在荀彧面前,双手将马鞭奉上。
突然,曹操放下了碗筷,擦了擦被油渍沾湿的胡子,抬头看向了荀彧。
“只因如今形势如此不利,操自腹背受敌,群臣皆不可信。”
甚至于直接返军许都,质疑他是不是有心使绊子。
“难道在曹公眼中,彧便如那等小人一般不可信任?”
“曹公乃尊者,岂可跪地,速速起身。”
如果你觉得我老曹不能辅佐,那就直接说个清楚。
因为现在的荀彧就和昔日的秦瑱一样,让他感觉很恐惧。
“刘备在中原、徐州一线陈兵十余万,关羽一动,刘备必要调动兵马策应。”
他这话说完,曹操方才停下,小心翼翼的看着荀彧道:
“文若若不恕操之罪,操便长跪不起。”
荀彧看他这般,只得连声附和,也再无怨气。
就和当初在宛城质疑秦瑱一样,质疑他的出发点。
遥想昔日秦瑱离去之前,也和荀彧一样渐渐和他产生矛盾。
“董公仁见敌军势大,让天子先行,随后再动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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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秦瑱这种创业元老,就算是他,也只觉一阵心寒。
只因秦瑱离去之时,他面对的形势大好,去了一个秦瑱,不足以影响他根基。
荀彧面对曹操的打量,神色没有丝毫动摇,沉声道:“在下从未阻拦过主公迁都之事!”
“敢问文若是何缘由,之前要阻我迁都?”
“彼时关羽虽然兵围上蔡,然则刘备主力尚在江东!”
想到方才言语,他便一把抓住马鞭,朝着自己背上鞭去,边打边道;“文若不必再言,皆是操之过也,但叫文若解气,便将操鞭死此地,又有何妨?”
“岂不知刘备此人乃受天子之封,方才至于今日之势?”
可现在荀彧突然来一个两家联合进军,不由让他一阵为难。
甚至逐渐背道相驰,再到言语之间互相不善。
“文若当真不再恼怒曹某之前不敬之语?”
相较于曹操的严厉,荀彧则是哀伤多过恐惧。
听此此言,曹操便觉一阵愧疚,虽说荀彧像是墙头草一般,在他和天子之间来回摆动。
曹操见之,这才站起身来抓着荀彧的手笑道:“文若如能解气,操这一鞭也就没白挨!”
“若论责怪,彧何时又敢责怪曹公何处不是?”
“公若早有此言,吾又如何会怪公如此行事?”
“若曹公尊天子,刘备顾及袁绍军势,自然不敢进攻我军!”
此时,司空府中,曹操正坐在榻上吃饭,荀彧则是侍立在其身旁。
而他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曹操便拍在了桌上怒喝道:“君莫非当曹某人不知许县之事不成?”
“若非汝阻挠此事,迁都之事怎会耽搁至今?”
只要荀彧出一点问题,那他面对的就是全面崩盘。
曹操见他神色变化,便即一脸正色道:
曹操听闻此言,顿时眉关紧锁,又盯着荀彧道:
“再者,若是两家齐动,刘备未必便会畏惧袁绍之威!”
凝重之中,又有些寂静,甚至连曹操的咀嚼之声都能听得清楚。
这些事情曹操都十分清楚,但彼时他要面对袁绍的压力,不得回军。
无非就是大不了缩回关中,等待两家交战,渔翁得利。
他现在敢开战的基础,就建立在荀彧的战略判断之上。
“两家若得兖州,便会暂时休战,不会相攻。”
“曹某所识荀文若乃诚诚君子,怎的今日在此却又不敢承认?”
“昔日廉颇自辱,肉袒负荆,今操鄙贱,值此大敌之前,尚不知君好意,该当罪之。”
“念及昔日秦子瑄弃我而去,方才恐惧文若效仿。”
不然刘备这小子待在寿春,他即便出战,后方也是漏风的!但面对曹操的询问,荀彧却变得一脸严肃道:
“要破此局,请先杀董昭,再向天子请罪!”
老曹一听这话,脸上的喜色便直接消了下去。
光是破局便要杀董昭,这他可舍不得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