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恐怖情形,不仅让金鼠帮一方噤若寒蝉,就连董姓汉子等人也是惊得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直到一声轻吒在他们耳边响起:“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这些人方才像是从梦中惊醒,左右张望一番,不见出手那人,就连最先出现的那根十丈高的暗红大柱都不见了踪迹,知是对方不愿现身,便()
不多纠缠,只朝四方拜了拜,口说“多谢前辈”,旋即便护送着一众身着囚服的屠鼠盟众朝城外赶去。
人群中,岑河搀扶着罗谛急急赶路,口中急切道:“老罗,发生了什么事,怎么…”
“跟上别说话,晚上我再和你细说。”罗谛指挥着岑河往前走,心里却是掀起滔天波澜,“那根暗红大柱上的花纹…和囚龙棍上的花纹一模一样,而且光就力量而言,整个河间府就没有比赵大人力气大的…赵大人…”
想到这,罗谛只觉鼻头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与此同时,金鼠帮一方在经历了慌乱之后,终于稳住了阵脚,只是看着地上那道深达丈余的沟壑,所有人的士气都跌到了冰点。
金鼠帮供奉富春宁咽了口唾沫,看向沉默不语的宁旭,迟疑道:“宁守备,我们…还追不追?”
“追上去送死么?”宁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富春宁一眼,幽幽道,“贾少爷从郡城江宁请来的姚道人都死了…你去追?”
富春宁脸色一变,忌惮地看了眼四周,缩了缩脖子:“…可是贾少爷那…若是怪罪起来…”
“徐徐而进,不得贸然前冲,以防中计。”宁旭闻言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已经走远的屠鼠盟众,又唤来两个传令兵吩咐道,“你从旁绕前,通令城门校尉,放这些人出城,不得阻拦。”
金鼠帮一方见状纷纷松了口气,迅速行动起来,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菜市场的现场,其他人则是徐徐而进,尾随在屠鼠盟众身后,始终保持着百余丈的距离,直至将他们送出了城,方才打道回府。
而此时,赵昂早已远离了西市的菜市口,汇合了薛宝珺和丁秀眉。
“没想到前辈你竟是有如此神力,而且还有法器傍身,幸好我们是朋友,不然上次…”见面后,薛宝珺妩媚的瞅了赵昂一眼,吐气如兰,“那姚道人在江宁城也是颇有名望之辈,却不想丧命于此。”
赵昂闻言看了眼扇着翅膀,捂嘴偷笑的丁秀眉,知道她并没把自己的底细透露给薛宝珺,心下好感大增,也不纠正囚龙棍是神兵而非法器,缓缓说道:“姚道人在江宁很有名气?”
薛宝珺浅浅一笑,伸了个懒腰,让胸前的规模更加突兀:“据说他是水月观的弃徒,走的是术武的路子,修炼的水月静虚功对幻术有极大加成,可惜还没来得及使出来,就被前辈给杀了…”
武道一途,性命双修,但奇功异术众多,相互组合的战斗方式有千千万万,但大体分为术武和真武两类。
两者都以体魄气血为根基,当气血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后,术武走的是术法为主,拳脚兵器为辅的路子。而真武则是拳脚兵器为主,术法为辅。
在现实当中,两者的边界其实并不明显,一个外表雄健威武的武师使出几手精妙绝伦的术法,或是一个枯瘦如柴的文士施展出刚猛霸道的拳脚都是常有的事,两者殊途同归,并无高下,妙用存乎一心。
这些知识,都是赵昂近期通过阅读贾欢府上的藏书所了解到的。
赵昂想了想,歪着头看向薛宝珺道:“杀了他,有麻烦?”
“他说是水月观的弃徒,可却没被收回修为,这些年一直替水月观做脏事,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水月观养的恶犬。”薛宝珺笑嘻嘻地拨弄了一下丁秀眉,接着说道,“前辈杀了他,却是要小心水月观的报复。”
赵昂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丁秀眉说道:“老夫还有一事要拜托秀眉。”
说着,他便挑了些重点讲述鼠道的情况,最后和丁秀眉约定今夜下鼠道,而薛宝珺则留在鼠道外策应,以防被人断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