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目瞪口呆(求月票)
瑞和茶楼。
中午,十一点五十九分。
此时的瑞和茶楼依然看不出任何异常。
毛钟新再次看了眼手錶,从包厢里出来,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將隨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在了桌上显眼的位置,然后目光不经意地扫向窗外。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汽车呼啸而过,阳光正好,不急不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毛钟新禁不住轻笑一声,对今天的任务充满信心。
此刻茶楼內外都有督查室的便衣布控,只要朱华敢来,他就逃不出去,即便他有帮手。
两个?还是三个?
红党不是讲究人少效率高嘛,即便是阴谋,有帮手,他们的人也不会太多。
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还不束手就擒?
他越想越得意,越觉得刺激。这还是他第一次执行外勤任务,尤其是抓捕红党方面,这可比內情工作刺激多了,也更能带来荣誉感。
毛钟新再次看了眼手錶,正好十二点。
时间到了。
他望向窗外,一个戴著礼帽的中年男人从街道对面走来。
待他越走越近,从毛钟新身边窗户视角经过时,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孔,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份《中央日报》,目光警惕地四下扫著。
“朱华的同伙?”
毛钟新连忙收回目光,给附近乔装打扮的便衣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很快,中年男人就上了二楼,他同样看见毛钟新了放在桌上的手提箱,然后不动声色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叫伙计上了一杯茶,一切都那么自然。
毛钟新笑眯眯地瞄了他几眼,不慌不忙地收回目光,耐心等著起来。
一分钟。
两分钟。
毛钟新在心里把“耐心”二字默念了无数遍,就在他快按捺不住情绪的时候,茶楼柜檯的电话响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小心地走过去接起电话。沉默片刻后,电话那端传来朱华的声音:“毛秘书?”
毛钟新急切地问:“你在哪儿?我已经到约定地点了。”
此时,乔装打扮后的朱华正在嘉陵江码头的公用电话亭里,往远处望去,一辆轮渡正停在码头上,一个带著红袖章的船员正在检票。他的女朋友提著行李,快速通过检票上了轮渡。
看见这一幕,朱华放心了,更让他放心的是,电话那头的確是毛钟新。
朱华微微鬆了口气,说道:“我要走了。”
这话犹如一记闷棍,將毛钟新打蒙了:“现在就走,你不要钱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我要是再不走,估计你就得把那些钱烧给我了。不过你別担心,作为礼物,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那个名字告诉你。等你抓到人,替我保存好承诺给我的那些钱,在合適的时候,我会回来亲自取的。”说罢,他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胜利的那天。”
从朱华的声音中,毛钟新听出了释然兴奋的感觉,他冷哼一声,顾不上深究这个问题,迫不及待地问:“说吧,他叫什么?”
“就在你刚才坐的桌子底下,有一封信,你自己去看吧。”
电话掛断了,毛钟新下意识看了看他刚才坐的位置,背后生出一丝凉意。朱华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位置的?
同伙?
还是他就在隱藏在附近某处观察自己?
忽然,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马上跑到窗前,探出头去一看,街上依旧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没发现任何异常,但每个人又似乎各怀使命。
毛钟新僵在窗边。
“毛秘书?”
他这番奇怪的举动搞得几个督查室便衣不明所以,傻愣愣地站起来,面面相覷。
停顿了几秒,毛钟新立刻弯腰低头,瞄向桌子底下。
果然,桌下有一份书信,用橡胶贴粘著。
他瞄了两眼,没发现什么异常,立刻將书信取了下来,仔细地拿出信纸,展开,目不转睛地看去,只见信纸上只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字:“王新亨。”
他?王新亨是隱藏在局本部的红党臥底?
毛钟新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一他目光呆滯,耳朵嗡嗡作响。
见他半天不做声,一个便衣组长凑过来问:“毛秘书,现在怎么办?”
被这么一打断,毛钟新猛地回过神来,想想又觉得不对,既然已经验证了今天的接头是个骗局,红党会好心將他们的臥底告诉自己?
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无非是想故意搅浑这摊水,把怀疑引到別处,好保护真的臥底。
“好拙劣的手段,把我当傻子了?”毛钟新心里冷笑一声,正思忖著是谁將这封信提前放到这里的,突然发现有人在窥视自己,猛地抬头,直接和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四目相对:“將他抓起来!”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猛地起身朝外衝去。
两名便衣立刻衝上去將他撼住,中年男人使劲挣扎著,死活不肯就范,拼尽全力將手里的报纸从窗口丟了出去。
看他的反应,毛钟新一切都明白了,这个人肯定是朱华的同伙。
他笑盈盈地盯著他看了片刻,踌躇满志地摆摆手:“马上搜身,通知我们的记者上来拍照。”
“是。”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七八个如狼似虎的便衣猛地衝上了二楼。
咔咔咔几声,一圈枪齐刷刷上膛。
毛钟新猛地转身,这才发现自己带来的几人全被人用枪指著,其中一支枪刚好戳在他的脑袋上,顿时呆若木鸡。
接著,就见一个拿著照相机记者摸样的男人气喘吁吁地举起了相机,对著他和桌上的手提箱咔嚓咔嚓几声,闪光灯晃得毛钟新睁不开眼。
“拍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