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你去举报我,我叫费利克!
墨西哥城,瓜达卢佩岛。
费利克·冈萨雷斯在接到大哥电话的两个小时后,已经出现在了瓜达卢佩岛的军用机场跑道上。
他脸上没有他这个年纪常有的轻浮,只有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狠厉。
也算是可塑之才,要不然,维克托也不会把他放在瓜达卢佩岛市长的位置。
一架隶属于海军航空兵的“黑鹰”直升机旋翼已经开始缓缓旋转,搅动着潮湿的海风。
他没有多带随从,只带了两个从岛上警卫部队中挑选绝对可靠且身手矫健的贴身警卫。
按照他的级别是不能配备警卫员的,奈何…
他哥就是原则之一。
有时候,出来混,真的看背景的。
登机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在他治下逐渐繁荣起来的岛屿。
直升机轰鸣着升空,朝着米却肯州方向疾驰而去。
飞行途中,他通过加密通讯频道,再次与国防部长肯尼迪以及已经在莫雷利亚展开行动的军方指挥官进行了简短沟通,确认了接管进度和当前局势。
肯尼迪防长言简意赅:“费利克,莫雷利亚驻军第11摩托化步兵旅的指挥权已经临时划归给你,授权码已经发到你的终端,放手去做,军队是你的后盾。”
“明白,部长先生。”
当“黑鹰”直升机降低高度,准备降落在莫雷利亚郊外一座被军队临时接管的民用机场时,费利克透过舷窗向下望去。
机场跑道周围,已经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墨绿色军车和荷枪实弹的士兵,警戒线拉出了数百米远,防空炮阵地和雷达车若隐若现。
直升机平稳落地。
费利克弯腰走出,凌厉的风吹起他风衣的衣角。
就在直升机降落点前方不到五十米处,整齐地停放着三辆经过防弹改装的黑色“凯雷德”全尺寸suv,车身厚重,车窗玻璃颜色深得几乎不透光。
每辆车旁边,都笔挺地站立着四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耳麦,手持短冲。
这些人与机场上普通的陆军士兵截然不同。他们个头几乎一样高,体格健壮匀称,目光很凶悍,看上去就不是好热的。·
他们隶属于墨西哥警备团,负责保卫最重要的领导人。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军官,他看到费利克,立刻小跑上前,立正,敬了一个干净利落的军礼,声音洪亮:“先生,墨西哥警备团第一特别行动连,奉命向您报到!我是队长马科斯少校,从现在起,您的安全由我全权负责,并听从您的任何指令。”
费利克目光扫过马科斯和他身后的小队,点了点头,“谢谢,出发。”
“是!”
马科斯少校一挥手,两名队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护卫在费利克身侧,动作迅捷而专业,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另外几名队员则迅速散开,占据了周围的有利警戒位置。
费利克在马科斯和两名贴身警卫的簇拥下,大步走向中间那辆凯雷德。
一名队员为他拉开车门,他弯腰坐进后排。车内空间宽敞,装备着通讯设备和简易的防爆内衬。
三辆凯雷德立刻发动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车队如同黑色的利箭,驶出机场。
车队行驶在通往市区的道路上,沿途景象触目惊心。
往日繁华的街道如今空旷无人,只有军车和巡逻的士兵小队偶尔穿过。路障、铁丝网随处可见,主要路口都被装甲车封堵,重型机枪那冰冷的枪口指向空荡荡的街道。
事情就应该闹大!
不闹大,所有人都以为政府会“忍气吞声”,主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震慑宵小。
虽然这帮宵小…为了钱权真的不怕死。
费利克的车队没有丝毫减速,所有遇到的巡逻队和路障在看到车队头车悬挂的特殊通行证都迅速放行。
车队最终抵达市政厅广场。
此时的市政厅大楼,已经完全被军队接管。
大楼入口处用沙包垒起了工事,架着重机枪,士兵们枪口朝外,眼神警惕。
大楼顶部,甚至部署了便携式防空导弹小组,旗帜已经被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临时军事管制委员会的旗帜和墨西哥国旗。
费利克的座驾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粗暴地开上了市政厅门前的台阶。
车门打开,费利克弯腰下车。
费利克·冈萨雷斯在一众警备团精锐的簇拥下,迈步走入市政厅主楼。
大厅内,以米却肯州州长为首的一众州政府高层官员早已接到通知,忐忑不安地等候在此。
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像是刚从染缸里捞出来,青白交错,当看到费利克这个年轻得过分的面孔,以及他身后那群煞气腾腾的警备团士兵时,不少人眼皮狂跳,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州长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试图套近乎:“冈萨雷斯市长,您一路辛苦……”
费利克根本没看他伸出来的手,目光在面前这群衣冠楚楚的官员脸上一一扫过,直接打断了州长的话:
“从现在开始,依据军事管制委员会授权,你们所有人,暂时扣留,未经许可,不得离开市政厅半步。”
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人群瞬间出现了一阵骚动和压抑的惊呼。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近乎囚禁的命令,还是让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员们难以接受。
一个站在后排,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他是州财政厅的厅长,名叫埃米利奥·萨尔塞多。
他上前半步,搓着手,语气带着恳求:
“冈萨雷斯先生,这是不是有点…您看,我妻子昨天刚生了孩子,还在医院,孩子早产,情况不太稳定,我能不能…能不能先回去看看?就一会儿,安排一下家里,我保证马上回来接受调查!”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眶甚至都有些发红,试图用家庭温情来打动这位年轻的“钦差”。
费利克没说话,甚至脸上的肌肉都没有动一下。他只是微微转过头,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平静地一眨不眨地盯住了埃米利奥·萨尔塞多。
妈的,脸上长东西了?
萨尔塞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
他感觉对方的目光直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那目光里蕴含的压力远超他的想象,让他头皮发麻,脊椎骨都窜起一股寒意。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后面编好的说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最终在那无声的注视下,悻悻地低下了头,不敢再与之对视,默默退回了人群,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费利克这才收回目光,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阴沉着脸,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还有谁,有意见?或者,想回家?我可以让人送你回去。”
嗯…
回姥姥家。
人群一片死寂。
所有人你都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人再敢吭声,连大气都不敢喘。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颤。
费利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款式简单却精准的军用腕表,“去会议室。”
州长看着费利克年轻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眼神锐利的士兵,只能叹口气了。
市政厅的主会议室,厚重的红木长桌两侧,官员们正襟危坐,或者是僵坐在高背椅上,没有人敢轻易动弹,只有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和偶尔因紧张而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费利克坐在原本属于州长的主位上,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将随身携带的一个薄薄的文件夹随手扔在光洁的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漏跳了一拍。
那是迭戈·罗哈斯投降后,在极短时间内吐露出的足以将整个米却肯州上层掀个底朝天的情报汇总。
里面的名字、数字、交易,每一条都沾着血和肮脏。
费利克打开文件夹,只是用一根手指随意地按在上面,他抬起眼皮,目光在下方惶恐不安的脸上扫过,然后开口:
“埃米利奥·萨尔塞多。”
“在!我…我是!”
刚才那个以孩子早产为借口想溜走的财政厅长,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手举得老高,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