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麽夸张的反应，也就是说黑雾从来没有说过关於重建妖JiNg族乐园的打算吧？」碧缇丝淡泊地说道。「嘴上说着那麽多冠冕堂皇的宣言迷惑众人跟随自己，结果只是在杀光人类为家人报仇以後、就把所有伙伴和事情抛弃一走了之。」

威莱格用手掩盖着眼睛别过脸去。在沉默了一会後，字句从他口中迸出。「不对，黑雾不是这种人。」

「你有甚麽根据吗？」

「就只是感觉而已。我实在很难把这种虎头蛇尾的做法跟黑雾挂钩。」威莱格放下右手看着碧缇丝。「你怎麽看？就这半年跟他相处的经验，你刚才的假设为真的可能X有多高？」

碧缇丝稍微想了一下，然後苦笑着摇头。「确实不太像他。而且，就算这个假设为真、对於说服其他妖JiNg别帮助他去毁灭人类这个目的没甚麽帮助，对吧？」

「是啊，光是能清除人类这个威胁就足以令大家都跪在黑雾面前感恩戴德了。站在顶端重建乐园这种工作，就算黑雾不要万魔殿里也会有一大堆人抢着g。」威莱格望向辽阔无边的大海。「那麽，黑雾你为甚麽不提之後的事情？」

「也许因为他想得到他人的协助吧？」碧缇丝蹲下捧起一把沙子，让金hsE的粒子从指隙中散落。「为了让阿尔斑塔维的三王子成为自己的棋子，黑雾欺骗、隐瞒、把自己伪装成那位王子心目中的理想朋友。他现在对你们做的不是一样吗？展露自己作为首领、作为魔王最令人信服的特质，在当中要隐瞒些甚麽的话，那大概就是公开了以後你们就不会继续协助他的事实了。」

威莱格皱起眉头。「这可麻烦了，要是他连我们这些同期的见习生还有手下都不肯透露，这个秘密除了本人外没有人会知道的。」

「真是孤独的人生啊。」碧缇丝低下头喃道，长发遮掩着脸庞。

威莱格闻言也沉痛地闭上眼。「由认识他开始，他就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敞开心扉。也许在他家人去世的那一日开始，他已经认定接下来的人生只能自己走下去。」

「为了实现好友的悲愿，你就抛下疑虑帮他一把如何？只不过是消灭区区一个种族而矣，在成功以後说不定黑雾还可以藉此解开心结。」

听到碧缇丝抛出几近冷酷的言词，威莱格不禁瞪大眼睛。「等——你在胡说些甚麽啊？！」

「很奇怪吗？反正人类一直都当妖JiNg如蝼蚁那样，把他们杀光了妖JiNg就能好好过活了。」碧缇丝抬起头，又一次以清澄的眼神看着威莱格。「在梭岛看到帝国骑士把村庄的平民nVe杀後，任一个妖JiNg都会这麽想吧？我对此也无法反驳。所以，你在想甚麽呢？」

「来到这里时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自己也不清——」

「一开始我也以为你只是压力过大而失常、或者单纯只是哄骗我教你法术。但是两个月过去了，你仍然继续跟我认真地讨论如何劝阻同胞。」碧缇丝露出小小的微笑。「你弄不清楚的，只是原因吧？对於消灭人类孰是孰非，你一直都抱有非常明确的答案。如此坚决的信念，就算背後的理由现在模糊不清，但绝不会软弱无力。要是能清楚告诉你的同伴……」

「老大！」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威莱格的一个部下急忙地跑过来。

「黑雾大人刚才下了召集令，说要展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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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吗？那些妖JiNg肆无忌惮到打算直接对银鸟国进行侵略？！」

在圣骑士公会总部的练习场中，李洛向满身大汗的nV骑士递上毛巾後同时耳语一会，後者就轻声惊叫起来。

「正式公布应该很快就会发放下来，这次不止黑雾?修斯一方势力，他还联合了格雷兹?阿萨拉克、威莱格?尤鲁特尔和葛蒙?登佩特这几名活跃的首领。」李洛神sE凝重地说明。「这次应该不会像红玉国那时耍小把戏了，他们是认真的想把整个国家从地图上消除的。」

利雅拧紧眉头思索。「威莱格……我听其他部队的骑士提过，他就是那个在贴近帝国的群岛地带中多次击退帝国攻势的妖JiNg吧？但是那个葛蒙?登佩特，没甚麽印象啊？」

「他的作风相对b较低调。根据最近整理出的情报，把红玉国的粮食买断的人似乎就是他、在这次作战中他也一手承包了所有物资的供应。」

听到副队长的解说，利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来势汹汹啊。不过旣然事先知道了，以舰队布下几重防线就行了吧？海战可不容他们玩这麽多花样，而且谅他们也不敢搬骷髅鱼出来。」

李洛只是摇摇头。「上头并不是这麽想。他们似乎已决定尽量动员可cH0U调的陆上兵力驻紮在银鸟国迎击。舰队则负责填补对其他国家的防线空缺。」

「甚麽？！这实在蠢毙了！为甚麽要采用这种风险高的作战方案？」利雅的声调不禁提高、眼神也变得更为锐利。

「冷静点，别那麽激动。」李洛在连忙安抚眼前的少nV同时也不禁无奈地叹息。「主要是黑雾和格雷兹两人在这大半年实在把帝国弄得过於焦头烂额，这两个见习生造成的威胁b其他只会缩在自己地盘的魔王加起来都要多。与其布置铁壁防线让他们知难而退，倒不如将计就计引诱他们深入敌阵再一举歼灭。」

「将计就计？把战场移到银鸟国内，受波及的可是平民百姓啊！」利雅紧握拳头忿忿不平地大喊。「还说甚麽引诱他们深入敌阵，这不就等於放弃领土好让他们可以长驱直进吗？银鸟国可是继红玉国後奥霍利特最忠实的盟友，怎能这样待他们的？！」

「利雅，自你脱胎换骨以後各方面都长进了不少，只是在觉悟方面实在……」李洛没有再尝试让利雅平静下来，只是以仅剩的左手握着剑柄、露出沧桑的苦笑。「骑士为了保护国家而需要舍弃的可不只是妖JiNg的X命，你明白吗？」

利雅在陷入了不短的沉默後才再度开口。「副队长大人，能跟我去一处地方吗？」

「怎麽？又要去挑衣服吗？」

听到李洛半开玩笑的说着，利雅脸sE微红。「很遗憾，这次不是那麽愉——轻松的事情，请跟我来。我想要确认一下，副队长大人口中的觉悟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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