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尖峰时刻,马路上塞满了车cHa0,交通警察的尖锐哨声不时响起,偶尔还有驾驶人为了抢道而不耐地按着喇叭。
高元玮的机车流畅地在车阵里穿梭,我焦急地看着时间,只剩下十分钟,陈萓汶绝对六点一过就会走人。我为什麽不主动先打电话给她?我真是个笨蛋!
「你高中是念哪一所?」高元玮大声询问。
「我们原来这麽不熟。」
「是啊,你才知道呀!」他的笑声听起来有些凄楚,我向他说出高中的校名,他轻轻惊呼一声,然後在下一条马路右转。
「放心,来得及的。」他说,那安慰的声音让我稍微静下心来。
就在等待红绿灯时,我看见陈萓汶站在校门口,她看看手表,接着跺了下脚後转身就要走,我赶紧拿下安全帽朝她大喊:「不要走!我到了!」
陈萓汶东张西望,最後才朝这边望来,我赶紧下了机车,把安全帽交给高元玮。
「谢谢你,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赶紧跑过马路,陈萓汶神情狐疑,看了高元玮的方向,又看向我。
「算你幸运,我本来要离开了。」她哼了一声。
「应该是我要打给你,但是我……」我喘着气,「妍蓁怎麽跟你说的?」
她啧了一声,看起来老大不爽:「她提到信的事情。」
「你愿意让我看那封信吗?」
「你怎麽敢这样问?」她的声音高了八度。
「不然,告诉我内容就好,里头是不是……」接下来的话,我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挤出口,「蓝英仓……对你的告白?」
她翻了白眼。
「就算李妍蓁不打给我,我原本也打算找一天跟你联络。」她双手环x,「我出国前和高中的姊妹们聚会了,也找了千绘,她提到一件事,说你在同学会那天告诉她,蓝英仓以前喜欢我。」
「的确是这样,我交给你的信……就是证明。」
「我没有想到你这麽老实,还真的直接把信给我,甚至连偷看都没有。」
「那是蓝英仓给你的信,我为什麽要看?」
「如果是我就会打开来看。」她深x1一口气,「但也许就是这样,蓝英仓才喜欢你。」
「咦?」我抬头,愣愣看着她。
「那封信我看过了,毕竟信封上的收件人是我,我看也是理所当然。我大概知道你在气什麽,其实高中的时候,我唯一一次和蓝英仓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就是有次在餐厅巧遇。他的爸爸和我妈妈以前是同学,所以我们两家人当然就顺便一起吃了饭,当时他还出来接迷路的我。关於英仓的事情,我全是在那顿饭局中自己观察到的,他压根没跟我说过任何事。」陈萓汶说着,掉下了眼泪,「我觉得很不甘心啊!为什麽你这麽容易就怀疑他,可是他却喜欢你。我无条件相信他,但他看也不看我,你凭什麽得到英仓的青睐?」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你自己看。」陈萓汶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那是我高中时代曾经从蓝英仓手上接过,再转交给她的。这麽多年过去了,见到这封信依旧让我的心隐隐作痛。
「快拿啊!」陈萓汶怒吼。
我颤抖地接过,打开信封,里头有两张摺起来的信纸。
第一张写着「给陈萓汶」,里面只有短短几句话。
抱歉啦,陈萓汶,要你当中间人。
反正呢,如果孟千裔这个白痴真的把信直接给你了,就请你先代为保管吧,到圣诞节前再交给她,真的很谢谢你。
这千真万确是属於蓝英仓的字迹,我颤抖不已,看着眼前的陈萓汶。
「不要怪我当时为什麽没拿给你,我不甘心,反正你生日的时候就能见到他了,我为什麽要拿给你?」陈萓汶大哭起来,「我没想到英仓居然就这样Si了,当年我还暗自窃喜英仓也许变心了、也许忘记你了,但直到同学会那天我才知道,他Si了,他在那一年就Si了!他为了见你Si了!这麽多年以来,这封信都这样被我藏着,这是我内心最沉重的秘密!」
我擦掉眼泪,不想让泪水沾Sh信件,我拿出第二张信纸,这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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