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喻允递给她一张纸，「帮你弄好了。」

泠尉接过，「资格审核生效，这什麽？」

「可以正大光明翘课的证据。不过只限英文课。」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她看着这张纸。

「基本上法文系的学生都可以有这张，毕竟要进来法文系，英文是要过高标的，分数到了就可以申请免上英文学科课，只要参加重要考试就好，不过申请对你们这届高一来说有点麻烦。」

「对我们来说？」

「帮你申请前我跟颜漪拿过你们的成绩单，结果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是高标分数压底线进来的，距离申请资格有一小段距离。」

「……意思就是我们这届素质b较差。」

「我可没这麽说。」他耸耸肩。

此刻他们明目张胆的翘课、悠闲的穿过空无一人的C场，往外文系学院的咖啡馆走去。

「那我的数学课怎麽办？这个总没有审核生效了吧。」她想到她毁灭X的数学分数是绝对不可能到高标的。

「法文系不看数学也能毕业。只要不要被当就行了。」他轻描淡写的说。

「……说的这麽简单。」她嘀咕。

他们俩在空无一人的露天咖啡区显得格外显眼。不只因为这两人在上课期间不上课，也因为那一身制服和自身的气质，虽然脸上都没什麽表情，也没什麽对话，只是静静的喝着咖啡，但就是和谐的一幅画面。

泠尉在听完喻允告诉她的报告的事後，便喝着咖啡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口：「学长，你上次写了些什麽？」

「生平。」他简洁的回答。

「用生平撑了一百页……」她点点头，「认真的？」

「当然。」他说，并挑眉，「这次不要再写生平了。」

她轻笑，「她写过一句话：C’estl’inuqu’onporteensoi:écrire,c’est?aquiestatteint.C’est?aourien.」

「是我们身上承载的未知者：写作，是抵达它。是这样，或什麽也不是。」他道出。

「嗯，从《写作》这本书来的。」

喻允稍稍露出笑容，「小代表，你还满厉害的嘛，这个也记得。」

她搅拌着咖啡，「一百页嘛，得有点内容。」

「莒哈丝的个人文学史是吧。」

泠尉对喻允笑一笑，「你猜对了。」

泠尉的最後一节课是英文，喻允的最後一节课是数学，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没有回去上课，依然在咖啡区待着。与其说是做报告，还不如说报告是一种契机，在过程中他们时不时的随便聊聊，喻允渐渐熟悉泠尉，也觉得这学妹实在不容小觑，她其实懂的很多，很多东西喻允一讲，她就接的上，他觉得他们两个的头脑大概频率很合。虽说不容小觑，但她也有不在行的地方，跟她提数学她就瞪他，他推测她大概数学不好。

「喏，换你。」她把借来的笔记型电脑转向他，「都是我在打。」

「换我？」他看看档案内容，有点不敢置信，「两节课的时间你打了一百页的字？」

她歪着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得意似的偷笑，「是一百零九页。」

看她这样子，喻允觉得挺傻气的，伸出手用手指敲她的额头，「你脑袋到底是怎麽组成的啊？」

她捂着被敲的地方，「别忌妒我了。快校对吧。」

「校对这麽多字？」

她看了他一眼，起身去续杯咖啡。

喻允叹道：「好吧，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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