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沉:“我还需要多久才能出门?”
箫容鱼愣了,“爹你还要去哪儿?”
沈新年看到萧睿突然变得紧绷的姿态,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国公是要问朱提郡内黔县的瘟疫和南蛮异族侵袭的事吗?”
萧睿眉头一紧,看向沈新年:“圣上可有定夺?”
“自然,陈锋将军两日前就已经带着大批人马和粮草赶过去了,还有充足的药材,国公大可放心。”
沈新年一五一十地说道:“现如今你的任务是在家好好地养伤,等彻底好了再去宫内面见圣上,然后禀明一切即可。”
萧睿听到这里,全身的紧绷状态才稍稍放下了些,却又阴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箫容鱼在旁边看到萧睿的这个样子,又只穿着单衣呆呆地坐着,顿时心里泛起了一些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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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搓了搓萧睿的臂膀,“躺下吧爹,再着凉了就又不好了。”
萧睿只感到臂膀上传来一阵温热,化解了他紧绷的神经,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听话地随着箫容鱼的动作躺了下去。
等到箫容鱼将他的被子掖好,他才发现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疲惫,都朝他翻江倒海般地袭来。萧睿只觉得眼前发昏四肢无力,伤口上的疼痛时不时地攻击着他的意志力,脑袋却像有陀螺在里面使劲转那样的紧张感,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沈新年悄悄碰了碰箫容鱼,用嘴型比了个“我去煎药”,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眼下只剩自己陪在萧睿的床边,看着床上无比虚弱的萧睿,想到自己长了这十几年,从来都没有这么近地挨着她的父亲过,不免又有些心伤。
正待起身,却发现萧睿出了一脑门子汗,正在胡乱呓语。
不知是否又梦到了在黔县的事,箫容鱼叹了口气,拿起帕子给他擦了擦汗,又轻柔地帮他按摩着太阳穴。
看到萧睿彻底安稳下来,箫容鱼将被角细心地掖好,才悄悄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萧睿的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到了枕边。
第二日中午,看着萧睿把几碗药都喝得一滴不剩之后,又给他的伤口上了上药,沈新年才抽空回了趟陶陶居,小酒馆内一切照常,胡二牛帮他照顾的很好。
他也没心思吃饭,就将剩余所有的彩票署理教程整理出来后,一股脑地放在了冯君杰的桌子上,然后就回了房。
沈新年坐在桌前呆愣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经看不清屋内的东西,他起身点了一支蜡烛,然后拿起笔就开始写信。.
“圣上明鉴:国公重伤断腿,又感染了伤寒,此黔县一战已损耗掉他半身元气,我不得已为开体他接了骨,所幸他意志刚强,熬过了这一关。”
“请皇上念在他终日巡防边疆有家不能回的苦劳之上,不要怪罪于他。”
“等他痊愈之后,我自当写信于你,你便可招他进宫问话。保重,沈新年”
然后将信细细封好,自己揣上之后,跨了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陈奉之这日已收到了陈锋的来信,他前一日已经平安到达朱提郡境内。
黔县官兵已半数感染伤寒,陈锋的军队不日将替换掉所有的官兵,驻扎在黔县边界。
目前为止南蛮乱党尚无挑衅之意,陈锋打算先将朱提郡的瘟疫整治一番之后,再进军黔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