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不过是他为了堵住贝尔摩德的话才随便扯来的一个藉口，这里是不是Si过人，Si了几个人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组织又不是什麽官方机构，每天Si几个人根本再正常不过。

可是一旦决定收手，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自己如果真的选择放弃，未来绝对会感到後悔。

黑泽阵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即使这种预感其实毫无根据。

他又将那天的事情重新回想了一遍，黑衣男子的表现还算正常，但是贝尔摩德的眼神却很奇怪。

贝尔摩德是代号成员，对於他这种连组织成员都还不是的人，会觉得不屑也很正常，但是除此之外，那份怜悯又是从何而来？

他原以为是这份怜悯来自於小川零的「弃子论」，就算那个老nV人曾经位高权重，被囚禁的那一天起其实就已经什麽都不是，被指派去保护对方的他俨然是个名正言顺的弃子。

中途贝尔摩德离开，把他交给小川零的那个男人却又突然出现，看似沉默寡言的人却莫名有很强的倾诉慾，话题也是一直围绕着小川零展开，但是在闲聊的某个瞬间，那个男人的眼神却突然变了。

黑泽阵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当时的话题似乎是他的身份定位，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表面上是保镖，但实际上应该是负责照顾小川零的角sE。

他这麽想着，嘴上也就这麽说了，而且也是那个时候，那个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了。

所以那句话有什麽问题？是他对自己的身份定位错了？还是他随意改变了原本的任务，将保镖的概念挪动成照顾者，违背了组织的意思？

保镖、照顾者、病房、摺叠床、空荡荡的浴室和诡异的血迹。

——还有从未出现过的、小川零真正的照护人员。

摺叠床是给那些照护人员使用的，那些人被关在这里负责照顾小川零，或许是受不了压力选择自杀，也可能只是单纯的灭口，那些人直到Si前都不曾离开过这个房间。

贝尔摩德知道这件事，而且很有可能亲自动手过，所以她的怜悯是因为觉得他已经被宣判Si刑，而最後的不屑也是觉得他很快就要Si了。

至於那个男人的情况要稍微复杂一点，一开始的激动还能说是因为不知情，觉得他能够靠近重要成员才语气重了一些；但是从後来几次拜访的情形来看，这个男人并不像他一开始想像的只是个普通成员，而且与贝尔摩德的关系还算熟识，两人明显早已认识，而且一起在小川零身边共事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样的关系，要说他不知道这里Si过人根本不可能，甚至於，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共犯。

可是如果是共犯，他和贝尔摩德的反应未免差太多了，而且这无法解释最开始的反应和後来几次变化的表情。

那个男人的表情第一次变化，是听到他说自己是照顾者，因为知道了那些照顾者的下场，所以在听到他的自称与拒绝了小川零另外找人过来的提议感到不可思议，甚至觉得他拼命往Si局里面钻的行为十分愚蠢。

这个很好理解，那麽第二次呢？

那个男人第二次的表情变化，是对方听到小川零让自己去打电话请求换人，因为对方说过，小川零从来没有打过那支电话。

那麽那个男人是在惊讶什麽？惊讶他能打电话？还是羡慕小川零竟然为他破例？

又或者，两者都有。

想到这里，黑泽阵的面前出现了一道新的选择题，题目是关於自己是否要投靠小川零。

黑泽阵嗤笑一声。

——他不想做的事，没有人能b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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