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後，她把套子拉长伸展，扭了一下直接用卫生纸包起来，来不及制造的甜美回忆就这样被扔进垃圾桶里。

充满矛盾的存在证明与秩序。

三年前夜晚，在这里和「那个她」发生背德xa却没戴上保险套；三年後的夜晚，和一位lU0身美nV共处一室，历经两次诱惑过程，什麽也没发生反而用掉一枚保险套。

沙织捧起热茶，吹了吹冒出的白sE气T後说：「回到记忆里的过去，就是去挖掘对方的存在证明，如果有触发唤醒记忆的媒介，不论是人事物或音乐等等，都有助於我更快找到正确时点，取得想要的记忆资讯，包括被刻意遗忘或隐藏的记忆。在理论上来说，越久远的记忆越模糊，不可依赖X更高，有时会进入类似扭曲的时空当中，呈现非常不稳定的状态，毕竟记忆本身会随时间做出修正。越近的时点，越有利记忆时空旅行，你可以想像成是深层催眠术。最困难的地方在於直接媒介不存在，也就是瑠璃子已经不在了，现在得靠间接媒介去找出尽可能正确的记忆时点，这个媒介就是你与瑠璃子的双眼。」

沙织一口气吐完复杂说明，我似懂非懂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跟着一起坐完摩天轮一圈─感觉已经是第三圈了。

「请等一下，你或是梦中的服部奈绪从头到尾都没说明为何非我不可？只因我继承了瑠璃子双眼与能力？」

「不，这是命运。瑠璃子顺应命运而行，也许其中有诠释错误的地方，可是选择你是无可避免的注定。你姓艾，发音不就是英文的”eye”眼睛吗？外文名字是An，也和梦魇後的Ai缩写一样，为何你不取更通俗的”Allen”呢？有时候巧合本身就是命运的安排，看不见的手不只有经济学家凯因斯的那一只，社会秩序一样也有，更奇特的命运也有呢！眼睛是灵魂之窗，打开窗户时总会不小心留下指纹吧？我们必须像侦探一样，把瑠璃子留下的指纹给找出来。我相信她把残存意识封闭起来，不让服部奈绪可轻易与之对话。」沙织眼神散发出坚定的光芒。

灵光乍现的我想到一个好点子：「如果先回到瑠璃子辞世的那天，我也运用情感窃取能力帮她分担那些数不尽的饥饿与绝望感，平行世界中的她就可以顺利活下来，重新找到诠释命运的方法。」

「千万不可以这麽作！」沙织吓阻我的天马行空并作出简单的说明。

根据Ai因斯坦广义相对论，时空可能具有封闭类时曲线closedtime-likecurve，CTC，物质粒子可以返回起始点，所以在理论上来说，观察者可以回到过去并与过去的自己互动，也就是可以运用瑠璃子的能力去帮助她自己。但是关於时空旅行始终有一个「祖父悖论」存在，假如你回到过去，在你的父亲出生前杀Si你的祖父母，那麽你的父亲便不会诞生，接下来也就不可能会有你，那麽你如何存於「现在」然後回到「过去」？

这个悖论最近被一些学者宣称打破了，可是还未被广泛认可。即使宣称打破悖论的学者也认为时空可能会自我调整，以避免产生矛盾现象。换句话说，那些已发生的重大事件会自行重新校准，无论你改变了什麽，该发生的都不会停止。

以防止大规模的噬情菌传染为例子，假设你真的阻止「零号宿主」的感染，很可能换成你在过程中被噬情菌入侵，使得自己反倒变成零号宿主或让其他人染病，无论你做了什麽，关键事件就是会在你身边发生。

「万一变成你再也无法醒来，那该怎麽办？」沙织神情十分严肃。「撇开这些不论，如果你和瑠璃子双双成功，那也是平行世界的结果，眼下这个世界与社会并不会有任何改变。这就是爷爷时常挂在嘴边的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再也无法作出任何改变；会发生的，就是会发生。，所以你的构想千万不能去尝试。」

贺茂勇明爷爷非常懊悔坚持当初的「YyAn师联姻」，导致後来两位媳妇先後离世，无可挽回的遗憾。

我想起大学时读过存在主义先驱齐克果及法国文学家巴尔札克写下的文字，未来的幸福得靠自己掌握，丧失未来的幸福，b失去眼前快乐更令人痛苦。

他们或许不知道时空旅行及其悖论，却不约而同提出一样的看法。

「我们并非真的以实T回到过去，而是仅有意识的深层回溯，因此我称之为记忆时空旅行。」沙织纤细手指优雅地b向自己的太yAnx，轻轻眨一下左眼。瞬间感觉自己已经被彻底催眠而难以清醒思考。

「我该怎麽配合你？」

「首先要保持临的状态，也就是维持稳定的身心平衡。」听到沙织说出这句话时，内心差点彻底崩溃。我急忙向沙织扼要说明自己从井底之「茧」走出来後的心态变化，包括被鲨堡监狱释放的布鲁克斯与瑞德遭遇。

沙织抿着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YyAn师一样会有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刻，毕竟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不一会儿，沙织展现出更认真的神情：「要听清楚喔！嗡班杂萨埵萨玛雅玛努巴拉雅班杂萨埵喋诺巴谛策则卓美巴哇苏埵卡唷美巴哇苏波卡唷美巴哇阿努拉多美巴哇萨哇悉地玛美札雅刹萨哇嘎玛速札美积当希样咕噜吽哈哈哈哈霍巴嘎问萨哇达他嘎达班杂玛美目杂班支巴哇玛哈萨玛雅萨埵阿。」沙织说明这是「金刚萨埵百字明咒」的藏文发音，此咒对於稳定身心具有强大作用。

「……」

「唉！那试试看临的咒语金刚萨埵心咒嗡班杂萨埵吽。」

「嗡…嗡…八擦沙……」我念得支支吾吾。

沙织垂头丧气说：「换成是空海大师恐怕也会摇头叹气。三年前的你曾经获得短暂的祥和平静与幸福，不如先一心专念冥想那段回忆，好让自己重回平衡状态，现在你最欠缺的就是Ai。既然我们要扞卫Ai情，那就以Ai之名开始回溯。在达到平衡状态後，再幻想自己是瑠璃子与集中意念於双眼，我会在一旁好好引导你。千万要记住，绝对不能作改变过去的事情。」

沙织提醒完毕後，迅速从床上起身脱下白sE浴袍。我瞧见背部QuAnLU0的曼妙曲线後赶紧闭上双眼，她的背上确实有个类似白菊图案的小纹路。她必定是走向衣橱旁，接着弯下腰在简单行李中取出白sE内K和一件粉紫sE短袖上衣。

我幻想「折翼天使」背部重新生长出雪白之翼，准备带我进行意识的飞越时空之旅。

「我现在只是让你记忆中的未来实现而已。」沙织摇了一下我的手臂，示意我可以张开眼。「把你下午看诊後取得的安眠药拿出来。」

下午我确实先去身心科回诊，其实只是例行X拿处方笺取药罢了。台湾的身心科医生在这个医疗T制下，根本无暇听我说明现在的状况。T制之下，所有人都要身心失衡的病友假装没事，努力在社会中继续呼x1吐气，确保你R0UT能够活动那就够了，然而面对糖尿病、高血压或患有心血管疾病的群T，医生会要他们装作没事吗？左思右想後，这才是最矛盾的地方。

失衡的病人在失衡秩序下，走得歪歪斜斜，一不小心就会吞噬掉自己残缺的心灵而跌入完全黑暗深渊之中，再也无法靠自己起身。

寂寞国所扼杀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喂，现在不是恍神的时候。」沙织轻抚我的脸庞，一GU清新力量注入T内。

「YyAn师也要吃安眠药？」

「这次任务非b寻常，需要更长的时间与深层稳定状态，我们各先吃一半，有备无患。」

我听从沙织指示，无奈从药袋里取出帮助入睡的安眠药。

「艾纶，另一种也要吃一半，快点拿出来。」沙织急忙催促我的动作。

我吓了一跳，为何沙织清楚药物种类？真是无所不能的YyAn师。

「别忘了，秩序是会传染的。台湾和日本那麽近，加上失眠妖怪在全世界都是那副Si样子，压制牠们的方式也差不多。」

我把两种药物都拿出来，沙织接手把药物折成一半。「你赶紧先吃下去，媒介必须先进入稳定状态，我才能跟随进入并且导引记忆回溯。刚才所说的都要照作但不能过於心急，否则反而容易导致失败，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这就像是跷跷板游戏，英文是”seesawgame”，用看见的现在式与过去式组合而成。看见现在的你，进而找寻过去的瑠璃子，最後看谁先发现”game”猎物所在。」

服下药物後，我闭上双眼，试着放松一整天紧绷的身心。心中思绪纷杂不定，从见到下午咖啡厅的漂亮服务生席杜丝开始，飘到公园里的那位年轻妈妈，接着是护理师晓雯与翩然现身赏我巴掌的贺茂沙织，明明才一个下午光景，犹如历经了漫长的旅程。

「请一心专念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沙织虚无飘渺般的声音传进我的黑暗世界。

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漆黑中，开始飘下发着微弱光芒的细雪，漫天飞雪却雪落无声，如同寂寞及忧郁一般慢慢堆积。倏然，”MerryChristmas,Mr.Lawrence”耶诞快乐，劳l斯先生的单簧管乐音从哀伤雪堆中缓缓流泻而出，尽融所有忧郁。

我置身在三年前的那场跨国大型会议的入口处，请饭店人员协助我入座，一个不小心撞到一位nV子。

「啊…对不起！」

「It''''''''sok.Noworries.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感觉到对方是位亚洲nV子却用英文回应，极有可能是与会贵宾之一，当下显得更加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