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一面喝茶，一面悄悄环视着客厅。

古董立钟正好敲响了第四声。

「妈妈我回来了！」

「书骐回来啦。」

男孩一进门便大声打招呼，放下书包後匆匆跑向洗手间洗手。

「这是妈妈的朋友。」

待男孩再出现，卓nV士亲密地挽着方凝的手向儿子介绍。

「你好！」男孩向方凝打招呼，充满活力。

「你好。」方凝向他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大嫂。」在男孩身後进门的男人单手cHa着口袋，徐徐走来。

nV人向他点头。

「我让叔叔来帮我修游戏机。」男孩一边说一边跑上楼，身後的男人则慢悠悠跟在後头。

又聊了一阵子，看见卓nV士的家人似乎都回来了，方凝觉得自己也不好再继续打扰。

卓nV士则想等丈夫下班，让自家司机送她回去。

她说不用麻烦，前面有公车站，搭公车回去就行。

卓nV士也不强y地留下她，送她到电梯口并和她说「保持联络」後，便一个人盯着电梯的数字从18缓缓下降。

出了大厅的方凝顿时觉得放松不少。

在卓nV士家时总会没来由地感到拘谨，或许还有些许的不自在。

刚刚入秋的夜晚是肃穆的。

一辆黑sE特斯拉跟着她的脚步缓慢行驶着，是让她无法忽略的存在。

在方凝不自觉地加快脚步时，那辆车的车窗摇了下来。

「大嫂让我送你。」车子停下，驾驶座上的男人稍微侧过身，用了b平时稍大的音量说话，想让对方听清自己的声音。

方凝站在人行道上，微微弯下腰看了车窗内。

原来是卓nV士的小叔。

「不用麻烦，谢谢。」方凝小小地摆手回应。

「上来吧，时间不早了。」对方声音沉稳，却无法让人拒绝。

晚上六点，正是下班高峰、车水马龙。

「那送我到最近的捷运站就好。」在回绝对方一次後，她不再推托。

「好。」对方妥协似地应声。

上车後，方凝正襟危坐的样子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车内的气氛不如方凝想像严肃，但她也不知道需不需要开启话题，於是只是放任时间继续流逝。

这时对方先开口了。

「我大嫂很少带人回家的。」他知道自己的兄长不喜欢有人到家里作客。

「是吗？」方凝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或许这也是唯一的一次，也许以後她们再也不会联络。方凝想。

「交换一下联络方式吧，到家告诉我一声。」

严亦洵把车停妥在临停区後，掏出手机说道。

「啊??好。」方凝在黑暗中m0索包包里的手机。

严亦洵见状，无声地按开了车内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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