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单亲家庭,我一直知道家里的经济并不宽裕,没办法过上呼风唤雨的奢华生活,有衣服穿、有地方住,就濒临极限了,更何况还有日常伙食费以及我与弟弟的学费。
母亲独自扶养我们很辛苦,所以必须让自己懂事──除了煮饭之外的家事我都做、学校的功课一定超标完成、甚至努力读书,确保自己能拿到奖学金,不让亲戚瞧不起单亲的妈妈。
努力、认真可以改变很多事──也许这是真的,但却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逢迎着客户、与长官陪笑脸、跟同事掏心掏肺,这一切,都b不过背景强大的社会白痴。
他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我却要努力百倍千倍的追赶──甚至穷尽一生都无法触及。
我拚Si拚活的完成任务,有了功,却轻易地被主管一句P话:「你是老员工了,让新人表现一下。」就落到了他身上。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数十年来的积累、忍让,到底是为了甚麽?为了称职的当一块垫脚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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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作为付款的故事到这里应该也够了吧。
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彷佛吞下了所有的不甘。
「好了。」将一白、一黑的饮品推向了我,男子神sE平常的看着。
「你就没有甚麽想说的吗?我的故事有这麽糟吗?」稍微平复了心情,我没有拿起任何一杯,而是满脸不可置信的问着
正常来说,聆听者会给予反馈的吧?何况是这种"深刻"的大事。
「没有。」淡淡地丢了两个字,男子又将两杯商品推的离我更近了些──我当然还是没有拿。
似乎是看到我不打算罢休的样子,他只好继续开口:「我是看顾者,不是聆听者。只藉由聆听作为媒介,看顾你们逝去的事物,不会评论、也不想评论。而且,将这些事说出口,对你也是好的吧?把我当成只进不出的垃圾桶吧。」
这几个字我都懂,但拼在一起我完全不理解,甚麽看顾?什麽逝去的事物?老娘其实是笨蛋吗?
不过最後一句倒是没说错,这些不甘的情绪似乎随着一字一句的话语,消逝了些──至少没有像进店前这麽Y郁。
瞧着对方紧闭的双唇,确定不会得到进一步解释的我,最终拿起两杯饮品,问着:「哪一杯是忘忧?哪一杯是解忧?」
「白sE为忘忧,黑sE为解忧。」
「差别是什麽?」
「忘忧,会让你忘记现在烦恼的事情──可能忘记一天、可能忘记一年、也可能忘到你进入墓地的那一天。」
「解忧,会让你得到能力去解决你的烦恼──可能一天後就得到、可能一年、也可能到Si前才得到。」
介绍完後,气氛又回到了宁静。
这是天选之人才玩得起的游戏吧──默默地腹诽道。
「没有下药吧?」我打趣地问,得到了冷漠的帅哥眼神,值!。
咕噜!
味道还不错,应该说是极好──微甜的水果味,又参杂着淡淡的茶香,在口中缓缓地发酵着,滑顺地入了喉,尾韵清香,最後以回甘作结。
「谢谢你啦!听一个老nV人吐苦水。」心满意足的饮尽最後一口,身为nV人的直觉告诉我该离开了,而且,大概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不会。」依然是不咸不淡的回应。
「那我走了。」深深看了最後一眼这俊的无法无天的男子,我最终抓起公事包,踩着高跟鞋迎向了大门。
──这次只花了十秒。
叮铃!
紧闭的门扉被拉开,鞋跟与店内地板的接触宣告结束,短短的几秒内,店内又只余一人。
以及,吧台上的一杯黑sEY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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