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顿悟
原州，颍和府。
方锐、辛雪儿、虞云澜三人入城。
“阔别数月，又返回原州了啊！”
他换回了当初天机道人的容貌，辛雪儿易容打扮，虞云澜也以法术变得普通。
街道上热闹非凡，叫卖声不绝。
“听说了么？魏侯今日在城外阅军，五虎上将：关、鲁、马、黄、赵俱在。”有人八卦道。
“什么魏侯，人家现在是魏公了。”另一人接茬。
“坐拥甲兵二十万，割据四府，席卷原州大半，曹孟自领魏公，倒也不算德不配位。”
“那传闻是真是假，魏公不喜处子，却尤好人妻……咱们颍和府城被破之后，城中罪官大户的女眷……嘿嘿嘿！”
“道长，我们魏公盛情邀请您去城外一叙，还请上车。”
另外，对这个问题，也确实疑惑——虞云澜可是知道，西南三州蛟龙在方锐眼中不过棋子，如今为何要在曹孟手下当一个粮草主簿？
“要想立体看得一方势力全貌，须得从高层、底层两面。高层方面，我自有布置，可以得悉；底层方面，亦须察知。”
方锐目光一闪：“如此，才可观察其队伍的纯洁性，是否顺我心意。”
在他身后，更多的文臣面色不动，低垂的眸光却是微微闪烁。
方锐笑道：“我不通政务，唯擅术数，可为一小吏，又生性懒散，希望上衙时间能宽裕些。”
他心境顿悟后，处世更为坦然，隐隐有种‘从心所欲，不逾矩’之感。
另外就是，收集这般大才，也能满足某种集卡癖啊！
方锐并无惊讶，以天机道人的身份出现，就做好了这般准备，曹孟此人，正好是要见一见的。
方锐道谢过后，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一处。
炫耀！
旁边，一个破落大户子弟，闻言却是莫名脸色涨红，恨恨低声道：“我与曹贼势不两立！”
其它功法，也要求类似的感悟，这是掌控更大力量的前提，若无匹配心境，就极难突破；即使强行提升，也容易成为力量的傀儡，堕入魔道。
“诺！”
——以前他称呼方锐‘道长’，现在依旧称呼‘道长’，只是比从前，少了一分恭谨，多了一分肆意。
“有些东西，不进入其中，看不清的。至于拘束？”
“善！”
“那……此般文臣，又如何？”
“你为何要接受那人征辟？”
“我的二十万甲兵如何？”
“若有小错，当须微调，尽快掰回；若不可逆转，病入膏肓……”
吱吱呀呀！
对这个比他还会装逼的人，他自然是印象深刻的。
身后，文官群臣之列，姬赋这个曹孟的老师面色变了变。
“这是……心境顿悟？！”
“还请道长同观阅军。”
赤裸裸的炫耀！
曹孟余光留心到这一幕，惊讶地眼睛微眯，更加坚定了某种心思。
曹孟蓦然一挥手。
虞云澜突然问道。
“哈哈哈哈！”
除此之外，虞云澜也没有多做，挪移方锐，或者隔绝外界景象，以防打断方锐这种状态。
“不必……”方锐正要拒绝。
周遭喧哗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安静，一切声响都被过滤隔绝，对一些隐隐窥探的目光，也不在乎。
方锐目光闪烁，赞曰：“军容威严，无当雄兵。”
嘘！
虞云澜葱白的食指竖起唇边，一道声音直接映照入她的脑海：“这是你叔叔的机缘，莫要打扰。”
杀伐之气横亘苍穹，化而凝形，为青龙、黑虎、银鸟、天马、金狮，或冲天而起，或俯冲咆哮，或振翅长嘶，或双蹄前跃，或毛发竖张。
方锐笑笑，再道：“济世定邦，足堪大用。”
“哼！”
要不，怎有人言，衣锦当还乡呐？
“故以，”
方锐摇头：“能拘束一个人的从不是什么外物，而是……心。若我有朝一日，突然不想干了，那便挂印而去，曹孟能奈我何？”
这是指先前的观察曹孟势力。
马车一路来到城外。
要说变化么？
似有若无，神魂似乎更澄澈透亮了些，心志更加坚定，更多，就似乎没了。
“善。”
对这般魏公车架，方锐倒是神色坦然，如乘驴车；
虞云澜亦是不看重，她本尊可是云澜真君，所享排场不知比这阔气多少；
只有辛雪儿，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东瞧瞧，细看看，却懂事地并不说话。
领头的一位裨将恭敬抱拳。
“瓶瓶罐罐，砸碎了再来嘛！”
直到盏茶时间后——
“那便推倒重来。”
曾有一杜姓勇士，好美酒，我便开放吾之私窖进出之权；
曾有一许姓谋士，尤爱财货，我便筹以万金相聘；
他带着辛雪儿、虞云澜上了车架，徒留身后面色各异的一众围观者，以及一片议论声。
顿时，小丫头捂着嘴，连连点头。
关治五将抱拳散入军阵。
‘所幸，我早已完成了在曹孟身边的布局，根基深厚不可撼动，这般情况下，此人也只能捡些残羹冷炙。’
——关治、鲁飞二人自不必说，另三将也在当初方锐游历原州时，得遇过接济，或指点武功，或赐予坐骑，或救治儿子，早就变成了某人的形状。
姬赋心中腹诽，暗骂不已。
此般威势下，纵使曹孟麾下文臣，乃是自己一方，亲近龙气、军气，都是脸色苍白。
“既如此，当如道长所愿。”
这种身在历史，却又在书写历史的奇异感觉，让他一时不由怔住，陷入某种冥冥之境，周身玄奥的气息波动。
在五将指挥下，喊杀声冲天，士兵举矛、前行整齐划一，甲胄碰撞声冷冽，浓郁肃杀之气弥补。
……
辞别曹孟。
方锐唏嘘不已：“时间真是一个伟大的魔术师。”
“怎么？”
“谢过虞道友护法，嗯？！”
“底层观察，非得接受征辟？有官，即有责，岂不拘束？”
“素闻魏公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方知果然如此啊！”
“什么犯事？这人……貌似是魏公悬赏的大才——那位天机道人，我看过画像的。”
“道长先莫要拒绝。”
‘此人再度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