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合,这个时候,窗外恰好惊雷炸响。
曹孟压下心中的忌惮,面上笑容不变,诚心问道:“不知此局何解,道长可有教我?”
“这是?!”
他对外展露的实力是六品,真正境界,就连父母都未知,却不曾想,竟被方锐一眼看透。
“这般么?”
“我无事,你娘,亦是无事了,一觉醒来,大概就可下床走路了。”
方锐一脸高深莫测:“若我所料不错,曹官人麾下,近日必有良臣、猛将来投!”
……
这个实力,对他来说远远算不得什么,可在这般的一县中,已算是绝对强者!
曹孟手腕又是一抖。
纵使关治、鲁飞这般外行,也能看出,关母恢复了健康。
“我的呐?恩公……不,主公!”鲁飞在一边看得眼馋不已。
“既如此……治选上法。”
方锐眸光深深,眼底淡漠,观曹孟如俯瞰棋子的执棋人。
“哈哈哈,大善!”
“曹官人可要?不要,那便算了!”方锐作势欲收回。
“不悔!”
方锐清喝一声,激活神通‘枯木长春’,手心缕缕青色光华涌动,仅仅逸散之气息,就让窗前一株枯黄之焕发生机。
……
盏茶时间后。
曹孟瞪大眼睛,感觉这块玉佩对自己充满吸引,那种程度,比之昨日所见的那把刀,还要更甚一筹。
见方锐不接茬,婉拒之意明显,曹孟心中大为遗憾:‘如此高人,不能为我所用,憾甚!’
只不过,若是真的表现风轻云淡,半点损耗都无,关治、鲁飞潜意识就会有一种上当欺骗的感觉,现实中,一些善意的小套路,往往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方锐心中腹诽着,笑而不语。
“哦?!”
“恩公忒个不爽利,那还说什么,自然是用上法了!”鲁飞一副大聪明的模样,瓮声道。
“道长……”曹孟还要说些什么。
方锐笑着道。
“那就借道长吉言了。”
曹孟眼中浮现出一抹期待:“与道长一番交谈,受益良多。道长不如去我府上,我们彻夜长谈,抵足而眠……”
方锐蓦然睁眼之时。
他可不是滥好人,施恩不图报,或者,顾忌颜面,等对方主动拜主。
“哈!”
“中法者,须得我全力出手,并佐以各种奇材珍药,代价不小,若取此法,你欠我一次人情。”
‘好家伙,是不是还有下一句,白刃不相饶?这就开始给我画大饼了?不愧是蛟龙性子啊!’
“再有就是……曹官人当前,应是有什么困顿、难处。”方锐最后又是道。
曹孟莫名感到一丝不妥,想了下道:“岂能让道长破费?我愿出千金,买下这块玉佩。”
“曹官人放心,我已封锁三尺之地,这些话出之我口,入之你耳,再无第三人得知。”
“再者,即使你不用,你母亲也不用?拿去,给你母亲吃些好的吧!”
“道长莫非神人耶?!”曹孟大惊之下,失声开口。
方锐早就看过曹孟,自然胸有成竹,此时,装模作样掐诀一番,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观曹官人,有枭雄之志,王者之命!”
姬赋听着曹孟所说,心中泛酸,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等曹孟离开。
“这……”
曹孟口中,对方锐的赞誉不加掩饰,并为没有将这等人才收入麾下大感遗憾。
关治、鲁飞对视一眼,跟着进门。
曹孟看出一些姬赋的心思,是想对自己投资,却又有些自矜,抠抠索索。
“我说是有,那便是有。自强者,天助之!天不助者,我助之!”
“下法者,一剂药方即可,无甚代价,若取此法,只当结一份善缘。”
次日。
‘今日投资,无论将来十倍返还,还是关键时刻施加影响,都是大赚。’
正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也是提前卜了一挂,专门在此等候曹孟。
鲁飞心直口快,哼哧道。
“是啊!”
他思索了下,看向方锐:“若效忠道长,对违背良心之事,治可否拒绝?”
曹孟半信半疑。
“珍惜眼前人,莫待子欲养而亲不在啊!”
方锐直视关治眼睛:“此法于我亦是代价颇大,若取上法,你须得效忠于我。”
“有意思,县尉之子曹孟,蛟龙;邻居姬赋,老师!”
某一刻。
“此玉佩赠予曹官人。”
若是曹孟手下,他表现得这般聪明,就是取死之道,如杨修。
关治长长吐出口气,忽地单膝跪下,重重抱拳:“治拜见主公。”
曹孟一咬牙,一把抢过玉佩:“道长一诺千金,说好的赠予,怎能收回?!”
“恩公,你怎么也干这趁火打劫的勾当,也忒……”
方锐笑着,深深看了对方一眼。
旋即,便只见:
方锐隐身半空,看向离去的曹孟,又看了一眼姬赋:“这曹孟、姬赋,与当初的李玄通、甄佚,何其相似也。”
关治打断鲁飞:“道长优厚于我,又说得清楚明白,怎能算趁火打劫?”
他也是在心中暗暗感叹:‘道长果然神医也,其他医师我也不是没请过,却一个个只言治不了。’
“哦?!”
方锐一震袖袍,傲然笑道:“我有大神通,可保你娘寿命极限之前,无病无灾……”
返回,曹孟并未回家,而是来到旁边一处院子。
长笑声中,青光缭绕,原处已不见了人影。
‘若还是不行,那就……’
曹孟虽是原州蛟龙,可这座小庙,却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主公,不知可有吩咐?”关治迫不及待想为方锐做些事情。
他口中的‘老师’,名为姬赋,乃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大贤。
“你既称我为主公,怎能没有见面礼?这便是了。”方锐笑道。
“主公!”
‘可我却不是你的手下,真要说来,算是……天使投资人。’
又被方锐言中了!
从百味楼离开。
方锐依旧一身中年道人打扮,喝酒吃肉,不疾不徐。
‘果然,轻易得来的不会珍惜,我只用话术转圜一下,就拔高了对方的期望值。’
“下法者,有病治病,药到病除;中法者,固本培元,养身延年;上法么?”
南涿县,百味楼。
“所以,这一局,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
方锐俯瞰姬赋,如观曹孟一般,亦是高高在上的淡漠:“原、凉、饶三州之内,除大虞朝廷之外,自我之下,尔等皆为臣妾……不,棋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