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心跳怎么变快了。】
“我们刚才上课的时候是不是讲过这个”
【等下.啊!老头子在这里等著呢!这个是.这个是沉在海里头的石幣!】
萨摩亚岛上有一块石幣,属於一个富人家庭。这块石幣庞大无比,但是看不见摸不著,因为那块石幣虽然已经完成了加工的仪式,但在运输到岛上的过程中沉到了离岸边不远的海中——此事在上一节课中就有记载。
岛上的人如果想要交易那块石幣,就站在岸边指著石头的方向交易。
而在这里——灩秋有一笔有谁没有看过,也没有摸过的钱。商洛只是模模糊糊看了一眼,但他其实並没有看清这笔钱到底有多少,萨天师只是声称有那么一大笔钱。
那么这笔钱真的存在吗?
在这笔钱真的给到灩秋手上之前,她是不存在的。
但商洛相信它存在。
【所以,你相信的原因是.】
“是”商洛悟了,“是因为,天师在钱这件事上绝对的信用。”
天师有信用,天师不会骗她。萨天师从来也没有这么做过,现在不会將来也不会。就像存著这么一笔钱一样,虽然现在可能看起来有些抠门,但將来在恰当的时候这笔看不见摸不著的钱一定会给过来——这一切,都因为一点:钱对天师只是个数字,一点都不重要。
多年来,萨天师手上的钱已经积攒出了一个天文数字,灩秋的那笔钱对萨天师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一点都不重要。商洛会相信萨天师,是因为萨天师根本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欺骗灩秋的必要。
【啊所以萨天师是想告诉你,你完全可以相信天师?在各种问题上都可以?】
“这应当,就是萨天师要说的事了.”
【那灩秋这顿饭怎么办?你是要让她多钱,还是少钱呢?要是钱少了吃不饱,她恐怕会生气。钱多了,你心里又过意不去是吧?】
“不行了,实在是吃不下了”
灩秋往后靠了靠:“所以你为什么要吃金拱门啊.”
“今天突然想吃金拱门。啊,好了,吃撑了。”
【其实是金拱门就算吃撑,两个人也不掉500吧.我算了一下,224你们还挺能吃的。】
在金拱门请客吃饭,这笔钱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让两个人吃饱,还不会把钱光,还能给灩秋带来情绪价值。
“下次.下次等我多攒几天的钱,我们再出来吃一顿怎么样?下次我来选。”
“那个.”商洛想了想,“我们还来这里吃怎么样?”
在灩秋真正拿到那笔钱之前,他还是不想让灩秋把钱光。不过想通了萨天师的问题后,他的心情就好了不少,可以多吃些让人快乐的食物了。要说什么最快乐,那就是吃炸鸡和汽水。
“不要,下次不来了。你知道我吃完这些还要加练不少的吧?就因为你想要吃,所以就来了。你这个人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啊这.”他把这个给忘了。灩秋现在正在锻链,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原因,“你现在为王灵官的形象做准备?”
灩秋点了点头:“我现在每天都要锻链很久,为了保持肩部的肌肉看起来更加突出,这样扮演起来不会一眼就能看出来性別不对——还有声音也要练习,下午我还得去隔音室校准一下。好久没用王灵官的声线了,我还有些不习惯。所以下次,我来挑地方吧,我们吃点清淡的。那我们下次见?”
“等一下.其实你.”
“嗯?”
【怎么,你现在就要说?】
有那么一刻,商洛確实想要说出来。灩秋工作起来非常认真,她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的演艺事业做著准备。如果说享受到了,那还则罢了。但灩秋的生活非常节制,因为王灵官这个角色对身体有很高的要求,她不能多吃也不敢多吃。
考虑到她的专业性和其他硬性条件,这个工资不能说太少,但实在是不多——作为军匠家庭,商洛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每月的津贴都不止这个数。这笔钱在京城里,其实是打零工的工钱,刚毕业的大学生拿到的都比这个多。
一想到灩秋拿著与其劳动价值並不匹配的工钱,商洛就有些想要说出来.
“算了,还是算了。我没事。”
“誒呀。”灩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话要说的话,等下次想好了再说吧。我隨时都可以听。有什么不开心的也可以说哦。”
“嗯,知道了。”
“那么,回见。”
“嘖嘖嘖嘖~~”朱先烯以手掩面,“我哭死,呜呜呜呜~~灩秋小姐好温柔。”
“师兄,你这样好噁心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是吗,我以为你们年轻人都这么说话,所以赶个时髦而已。这话果然还是得让朱灵来说。”
“你的年纪也不是很大吧.”
“我的心態已经老了。”朱先烯喝了口茶,“所以,这些个老头子还真是喜欢猜谜语啊。竟然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才告诉你,他们是可信的。”
“我想,这样应该能够形成更加牢固的印象,毕竟这像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
“老头子还是把我们当小鬼头一样哄著。有话就说嘛,还搞什么『循循善诱』,生怕我理解不了似的。”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朱先烯明白了——包括萨天师在內的各位天师,一直到道祖那里,实际上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包括萨天师,先前他们以为萨天师很看重金钱。但实际上,萨天师为灩秋准备了一笔天文数字,他一点都不在意把钱出去。现在想来,他们先前对天师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
“看起来,最终的问题就只是在我们自己身上了。”朱先烯沉声道,“我们自己,才是最大的问题。这飞升的事情要是办得不好,恐怕会成为我们文明的终结。”
“关於这个,萨天师早晨临走好像给我留了一句话我刚是没想通,但是现在好像想通了。”
“他说了什么?”
“他举了那个对石幣进行徵税的例子。就是用黑笔打勾表示徵税,用红笔再勾一次表示税款已经缴纳。”
“啊,你说那个对萨摩亚岛进行徵税的神人是吧?这件事我们到现在也印象很深.等下,他和你提这个,是不是想要对你『循循善诱』些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