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急速运行的笔尖，张开掌看手心内，残余的蓝色仍然不断溢散出来。

卓恩若有所思。

虽是不间歇的想念，但老实说，这段时日他甚至是不希望主人到物质世界来的。

无论如何，等沙利耶还有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茵蔯将这难题解决了再说吧。

不过。

当他余光注意到床上无声无息的微笑，便晓得这如意算盘打不成了。

不知怎地，忽然想起圣经上的蛇。

卓恩爱那条动物。

如今路西法主人就笑得如蛇般诡异──也难怪无知的人类会予以他这种形容。

真美。

其实蛇才是最性感的生灵。

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灯下如涂抹了一层透明的蜜。魔王垂着眼，柔韧而不失男性魅力的身段，在朦胧之中，似缓慢扭动着。

他没有穿衣服。

在卓恩根本没注意的时候，这样一丝不挂在床上了。

想要讲的话在嘴边，但是在这景象之前，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既然主人已在这里。想必也觉察到了。体验出他没有强大起来的力量，没有效果的药。

事已至此，那些是必须谈的……

可是主人怎么还在晃动？……路西法在抚摸自己，手臂、颈部、胸前，抚摸身后光泽丰满的翼，在少年面前揉擦自己的乳投──红色……是淡淡的，人类男性并不会有的颜色。

那小腹和胸膛，缓缓、起起伏伏的。

真是恰到好处的肌理。这么说有点可怕──可是即便除去皮肉，就骨骼来讲也是举世无双的完美。

“你不会是想说爱我爱到骨髓里吧。”路西法终于发出声音来。

这一句，几乎让卓恩没可能再想其它问题，刚刚的思考，仿若直接跑到九霄云外的上帝大人那里。与他们的世界──他们，两个，的世界──完全无关。

“正是。”卓恩眼睛未眨一下。

“你站着不要动，我想自慰。”魔王满面的淫邪。

“是，主人。”卓恩单膝跪在床边，“我可以看吗？或者回避？”

“如果要你回避，魔界有用不完的地方。”洁白的牙齿间发出沙哑的如蛇斯斯声，“──看着──”

一只手仍揉捏着硬挺起的胸前樱点，另只手已滑至小腹。

腰臀的游弋，虽不在自己身上，却引起卓恩阵阵触电般的感觉。

路西法仰头望他，奴隶忍受煎熬时的模样让他流露出邪恶的满足表情。

主人的动作，不只是性感，并且有舞蹈般的优雅。

一个人在霪乿的时刻怎可能兼备某种纯真的美感呢？──可是卓恩忽然觉得，此刻的主人就如同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