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度玛将小叉子上的蛋糕送到他嘴边。
“谢谢。”卓恩摇摇头,“其实我不爱吃甜品。”
“平日你都吃些什么?”度玛,“让我想想,全麦面包、生菜……”
“我还喜欢中国茶。”卓恩。
“真是高雅的品味。你儿子认为我的食谱不够魔族化,这也许有些道理。”
“我儿子最近跟你在一起吗?”卓恩。
“它很乖,虽然不听话。非常温存,但也同样程度的邪恶。唉,我在说什么呀。”度玛说,“其实它还有点害羞,这是很主要的。”
“小埃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我,不,它不接受的不是我,是那个‘默菲’的名字。”卓恩将双臂枕在脑后,“我想找个机会跟它谈谈。”
“它……过些时候会好的。”
“它在躲着我。这我是知道的,它不像你。”卓恩擦擦沾在度玛脸上的食物,“你们的性格是不同的。”
“对。我更乐于粘着人,制造麻烦。”度玛说。
“制造麻烦么?”
“我小时候经常把你踢下床去,然后自己睡在殿下身边——”度玛,“他的皮肤是香香滑滑的,舔上去口感也好。结果你在地面上着凉了——据你自己说是灵魂着凉,很伤感。后来我又欺负了一下巴贝雷特,而那时候你和他的关系也很紧张。最终我们三个最终在厨房里打起来——一次混杂着热汤、点心、果酱的美味的混战。”
“那似乎是一段很值得怀念的日子。”
“回忆。我不喜欢谈回忆。”度玛注视着远方,“所有平静只是短暂的平静。快乐的时光夹在无数长长痛苦的日子之间。想某一段的幸福就等于,回顾更多的煎熬。过去是如此,未来也没有什么区别。虽然我这个杀人像喝果汁一样习惯、每天看尸体看到无感觉的东西,是没有什么权利抱怨的。但既然要活着,不去想才是最聪明的主意。……不过见到默菲哥你我就情不自禁的要聊起以前来。可能我从来没跟你谈过并且一直很期待跟你说话吧。总之我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悲惨的事实是迷迦勒百分之九十八会永生的,我也许要颓废到死。”
“你的话像意识流的作品一样让我这人类的脑子跟不上了。那个迷迦勒又是怎么回事?”
“迷迦勒……你不记得了么?”
“只听说过是魔界的公敌,哦,也听过一次他的声音。”
“失忆真好,我也希望像默菲哥哥一样什么都忘了。如果我们一天失忆一次,那么这个世界就平静了。”度玛停顿了一下,“不,就算我想不起他这个人,我还是会感觉到强烈的恨意。我对他的恨是不随记忆而消失的。对他的恨已成为我的人格和灵魂的一部分。每天醒来我就想着怎样让他的舌头舔我的靴子,然后抓几只蟑螂和蛆虫来xo他,再……我吃完了。谢谢你的慷慨。”
“不要客气。我认为你还是不要过度去想迷迦勒。有时间多跟沙利耶一起去拐女孩子吧。”
“谢谢你的建议。我想这会有好处的。”
“对不起,你还得想一下。我希望知道——”卓恩问,“迷迦勒与默菲是什么关系?”
“你有点吃迷迦勒的醋——是并没有什么必要的吃醋。”
“嗯。”
“其实忘记最好。这么说你会不会又开始日以继夜的念叨他了?”度玛叠着蛋糕包装纸。
“不要自责,你告诉我,我反倒放心。”卓恩放松的靠在椅背,“默菲好像很为他痛苦的。可我是个不会嫉妒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