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拂袖起身,拱手致意:“告辞——”
“赤离叔侄吃里扒外,篡夺魔门。这笔账,有得算!!”
“赖兄,我记得你滴酒不沾,缘何这段日子性情大变??”
沐欣儿躲在架下,悄悄抬眼张望。
于野早有所料般的哼了一声,反问道:“沐庄主应该知道神器的主人吧?”
“嗯,我自有计较!”
“于某,便是神机子的魔修传人,天绝子与几位化神门主均为见证者。既然我是神器的主人,那么又何来抢夺天机门神器之说?所谓的欺骗师长、杀害同门的罪名,更是无稽之谈!”
于野御风而行。
天同门剑阵的威力极为不凡,便是化神高人也要忌惮三分。
“哦……”
沐千里恍然大悟,正色道:“沐某虽然不敢得罪各大仙门,却要将有关真相告知天下!”
“父女之情,人性使然!”
一道黑色魔影笼罩沐千里,随之一只手掌抓住他的头顶要穴。紧接着十余头噬荆貂激射而出,一阵疯狂的吞噬撕咬,坚固的阵法“轰”地崩溃,黑脸男子脱困而出,高举着一尊金鼎直奔落败的仙门修士扑去。
“呵,舐犊情深啊!”
于野回头一瞥,抬脚走了过去。
于野的神色一动,出声道:“赖兄,生擒那女子!”
有人追了上来,手里依然抓着酒壶。
赖冕已收起金鼎,转身扑向玲珑山庄的弟子。
无论善恶,均有心结。赖冕的心结,便是将赖泰之死归咎于他饮酒误事。当他憋屈了数十年之后,再次纵横四方。当彪悍与野性渐渐回归,他也再次找到了曾经的快意时光!
于野又看向沐欣儿,淡淡笑道:“这世间的真假善恶,并非如你所见!”言罢,他抬脚虚踏几步,人已到了半空之中。
“砰、砰、砰”连声震响,三道人影倒飞而去;“噗”的血光迸溅,一人肉身崩溃栽下半空。
“不然我山庄与清心寡欲的仙门何异?”
便于此时,庭院的丛中冒出一位年轻女子,容貌甚是秀美,却神色惶惶。
在场的家族弟子有心救人,又无能为力,一个个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哦,如今又为何开戒?”
尝试了几次天魔禁,再加持天禁术与纵目神瞳,临阵之时已难逢对手,却依然对付不了化神高人!
炼气者,或许能够诛杀筑基之士。而筑基难以战胜金丹,便如元婴难以战胜化神。境界的差异,乃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哦……明白了!!”
团锦簇的庭院中,于野与赖冕居中而坐,沐千里陪坐一旁,双手奉上一个纳物戒子,又让弟子送来美酒干果,不敢有半点怠慢。
“哎呀,元婴法宝、功法典籍,如此贵重……”
与之刹那,龙影盘旋,剑气嘶鸣,闪电咆哮。
……
“于道友从合浦、苍梧、日南各郡一路杀来,自然是所向披靡而威名远扬。不过,据我所知,天同、天府等各家仙门欲联手围剿,只怕……”
这个沐千里虽然世故圆滑,却维护家人,看重亲情,并非大奸大恶之辈。
沐千里与四位仙门修士未及应变,已笼罩在一黑一白两道光芒之中,霎时神色恍惚,身形僵硬。
而燕州仅有六位化神高人,难得同时出现,即使打不过,也总逃得过!
赖冕丢开他所抓的女子。
一位恶人,又成了魔修传人,虽然相貌年轻,却又故作高深,他究竟是真是假,是好、还是坏……
沐千里带着山庄弟子举手相送。
“咦,你怎能学我说话呢?而赖泰遇难,与你戒酒何干?”
“我,依然故我。自从赖泰遇难之后,我便戒了酒。”
沐千里坐在一旁,苦笑了一声,道:“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我总要保住这一大家子的性命啊,何况……”他稍作斟酌,又道:“于道友曾经说过;与人为善,却难得善果。你既然来到我玲珑山庄,你我之间为何不能结下一桩善缘呢!”
“哼,你已到手二十余万块灵石,当然痛快!”
赖冕的袍袖一卷,已将女子抓在手中。他手上稍稍用力,对方“哎呀”一声昏死过去。
“欣儿……”
沐千里接过戒子,很是难以置信。
赖冕接过戒子,查看了灵石数目,然后抓起一杯酒,恨恨一饮而尽。
赖冕恰好首当其冲,挥袖横扫而去。
于野故意让他敲诈灵石,算是一种补偿与安抚。他不想在昏死之时遭到算计,更不愿青萝陷入险境!
便如所说,今日不枉此行。
借助沐千里之口,有关真相必然传遍天下。只要各地的郡城、家族不再与他为敌,他便可放手对付六大仙门。
不,天相门与天梁门已表达了善意,魔门远在九幽谷,暂且不足为虑。
他要对付乃是天绝子的天机门,华岳的天同门,以及皇卓的天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