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恒久,光阴一瞬。千年万年,星原不变,星海如初!”
有人惊呼一声,闪身躲到了数丈之外。乃是青萝,惊魂未定道:“你的纵目如此吓人,竟透着煞气,彷如一阴一阳,看破生死万物……”
“哦,我知道她来自何方,今日倒是有缘……”
不管成为怎样的存在,只要他是于野便成。
临屯郡的诸安城外,开了一家药铺。铺子的主人乃是兄妹俩,兄长叫水轩,三十出头,沉默寡言;妹子叫水芹,十七八岁,相貌俊秀。许是售卖的药材质地不佳,且品类稀少,罕有客人登门,兄妹俩便坐在门前说着闲话。
不过,他起初并非无所事事,但有各方来访,铁杉便拾掇他出面应付。而他毫无顾忌,动辄翻脸杀人,使得各方敬而远之,最终鄂安也不敢派人前来。如此这般,飞云峰的日子愈发宁静、悠闲!
便于此时,赖冕忽然暗哼一声,闪身失去了踪影。
水轩无动于衷,水芹禁不住赞叹了一声。
关闭了铺门,水芹与水轩回到了后院。一株老树下,铺着竹席,摆放着石几、蒲团等物。两人各自坐下,轻声交谈道——
兄妹俩正想关门打烊,又回头看去。
“嘿嘿!”
……
而山谷之上,依然守着六道人影,分别是文桂、鄂安、赤离,还有天同、天府、天相门的三位元婴修士。
却在地下躲了五十余年,已不知季节更替,忘却了风雨离愁,更是错过了几许烟火的味道。
“慢着!”
“十年凝聚冥珠,十年魔修筑基,十五年修至金丹九层,又二十年抵达圆满境界。嗯,已过去五十五年!”
他本想暗中离开飞云峰,而尚未动身,便被赖冕察觉,可见对方的神识强大。
“她不似燕州人氏!”
飞云峰的飞云阁前,赖冕独自坐在山崖之上。
“是哦,而你如今或已超越魔道一体的存在!”
“嗯,一朝踏入此域,便是两百余年,也不知星原现状如何!”
“言重了!”
文桂闲着无趣,自问自答道:“当然是于野,各家找他不见,又防他如贼,唯恐他潜入九幽塔,而他究竟要躲到何年何月……”
这是一家拥有四位元婴修士的仙门,却常年见不到詹坤、荀原、令狐北的身影,便是铁杉也谎称闭关远远躲开,他这个外人反而成为山上唯一的前辈人物。
他并不介意!
查明铁杉四人的真实来历之后,他坚信于野定有现身的那一日。那怕是等待百年、千年,只要红衣前辈不找麻烦,没有青丝束魂之苦,他倒是乐得这般清闲度日!
文桂讪讪一笑。
“天龙盾!”
文桂与鄂安、赤离乃是老相识,又没了身份顾忌,笑道:“呵呵,赤道友身为一门至尊,却降尊纡贵在此相陪,文某倍感荣幸啊!”
七杀剑气的第三式,终于大成,之所以变成剑阵,或与修炼的剑诀、剑阵与化身术的分神法诀有关。
笑声中,红衣女子飘然远去。
“谁知道呢!”
“你多年未曾踏出飞云峰半步,今日却有事外出。依你所言,飞云峰若有灭门之灾,是否也寻常不过??”
青萝围着他上下打量,笑道:“你若仅为魔修,应该如此,而你身为道修,根基源自妖修,懂得炼体之术,又参悟鬼修功法,并且吞食了上古神果,犹如数人同时吸纳冥珠,进境迥异也在所难免!”
赖冕踏空而立,冷冷道:“詹坤,为何不告而别??”
“天数既定!”
门前的大道上,走来一位女子,虽为中年妇人装扮,却肤色白皙、五官秀丽,且红衣红裙,更添几分别样的妩媚。当她走过药铺之时,忽然冲着兄妹俩微微一笑。
“呵呵!”
“为免宵小之徒作乱,各家依循惯例,留下一位元婴弟子看守混沌谷……”
天色渐晚,来往的行人也渐渐稀少。
“七杀剑诀第三式,义杀。而不该这个样子,怎会变成剑阵了……”
“嗯,燕州之地,化神者寥寥可数,修至圆满境界者,又是一位女子,更是难得一见呢!”
“我不是魔道一体吗??”
“我以为百年之内便将踏上返程,谁想那人迟迟没有动静!”
岐山。
“相处多年,未见异常……”
于野挥袖一甩,剑芒消散。
“已数十年过去,于野何时现身呢,倘若他永不归来,如何是好……”
赤离也不气恼,报以微笑。
“嘻嘻,师兄喜欢随缘,相信定数,又是否想过今日?”
“且去各地打探风声,或有收获也未可知!”
“各位兄长,你我这般空等下去,倘若风云再起,势必措手不及。依我之见,外出打探风声……”
赖冕似乎动了怒气。
于野抬起头来。
他眼光一闪,神识穿过厚厚的山石而去。
郁郁山色扑面而来。
恰是秋风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