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丑,命大?
赖冕无所适从,连连点头。
应龄心领神会道:“找到这两人,便能找到于野!!”
应龄与平阳子换了个诧异的眼神,道:“另有三位长老留守天柱山啊,为何又要我等看守山门、教导弟子?”
其中的应龄与平阳子面面相觑。
想他一位元婴修士,曾经横行各地多年,又是何等的威风,如今却如一块泥巴,嗯,就是一块任由脚踩、随意拿捏的泥巴。只要那位红衣前辈乐意,随时都能他一脚踩扁踏碎而永世不得翻身。
红衣竟然笑了起来,道:“恼怒了,便杀人?啧啧,威风着哩!”
“岂能将天柱山丢给平某一人?”
“六月初。”
赖冕脑门子上的冷汗“唰”地流了下来,急忙举手起誓道:“赖冕知罪,再敢抗命、或冒犯前辈,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
赖冕暗暗喘了口气,又眨巴双眼,用力摇了摇头,小心翼翼道:“归元子前辈并未躲往别处,他便在天机门,乃是于野的师兄,于野却故意隐瞒实情,并暗中传递消息,致使此次的落雷谷之行落空……”
“哼!”
景色如旧,圃中的奇绽放、异草芬芳,却不见了主人,只有一位筑基修为的年轻弟子在照看草。只见他放下手里的锄头,恭恭敬敬道:“门主外出未归,他老人家临行之前留下交代,倘若三位长老回山,务必安心看守山门、教导弟子!”
“嗯嗯……”
“门主所虑甚远,不敢妄议!”
赖冕不敢多言,连连称是。而片刻之后,他慢慢抬起来。
“唉,自从天奇堂弟子窃走神器,伯奇葬身海外,门主再也不肯轻信他人。何况于野又散布谣言,更让他老人家门主多了几分猜忌啊!!”
应龄点了点头,道:“伯奇外出百余年,应该找到了神器,不想遭遇意外,竟命丧扶余岛。于野不仅抢走了扶余岛的灵石与丹药,也抢走了伯奇手中的神器,之后又借仙门战乱,趁机混入我天机门。再联想他修炼神机子的七杀剑诀,豢养异兽,背后有高人出没,可见他大有来头。若是不将此事告知门主,只怕是后患无穷啊!”
平阳子愕然道:“伯奇……”
笑声消失,冷哼响起,红衣缓缓转身,一双秀眉斜挑,淡淡道:“你方才失言,恰是你心中所想。而老娘让你寻找归元,你本该隐忍行事,却大肆张扬,非但惊走了那个老东西,还敢徇私报复、杀人灭口,如今又巧舌如簧、搬弄是非。哎呦喂,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向他赔罪啊,求他啊,磕头啊,只要他答应收留你,老娘才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呢!”
山崖上站着三人,正是远道归来的三位长老。
应龄抚须一笑,道:“事已至此,平师兄竟然不知于野的来历?据赖冕所说,他与一群同伙来自海外,杀了扶余岛的赖泰与两百多位弟子。而其同伙之一,便是我天奇堂的前任长老伯奇。”
“哦……红衣前辈,于野与我撕破脸皮,却怕……”
紫霄阁。
“告辞!”
六月初出门,算起来天绝子已走了一个月。
“哦?”
荒凉的山谷之中,仅有他一个人。那位红衣女子,已然无影无踪。便如她何时而来,何时而去,皆无声无息,无迹可寻。
“咦,你何必佯装害怕模样?”
平阳子依旧伫立山崖,默默陷入沉思之中。
“找到于野,跟着他,不得容他有半点闪失,直至归元那个老东西现身。届时,你只需在心头默默呼唤老娘的名讳,老娘便会及时赶来。”
“嗯、嗯……”
也许是突然获悉的讯息远远出乎所料,平阳子顿时愣在原地沉默不语。
鄂安忽然打断道:“三个两月之内,有关神器的传闻,便将遍及九方十八郡,你我务必要将此事告知门主。”
平阳子却是有些担忧,道:“门主外出未归,于野来历不明,若是殃及无辜弟子,势必引起仙门动荡!”
应龄想要陪同鄂安远行,为了安抚平阳子,提醒他调遣弟子看守山门,却被鄂安再次打断道——
“嗯……”
“哼,想活命,滚起来——”
不是佯装,他是真的怕了!
红衣有些意外,道:“难怪找不到他,与我捉迷藏呢,再有一个小的与他狼狈为奸,老东西真长本事了!”
赖冕趁机道:“在下因此恼怒于野,故而……”
于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知之甚少。而有关当年神器失窃一事,他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百余年前,他便是天玑堂的长老,与伯奇乃是相熟的老友。
正是那一年的冬日,五大仙门攻打九幽谷,借助里应外合与精心设置的陷阱,除掉了神机子以及他门下的近千弟子,并企图再次开启幽冥之门。而伯奇门下有位弟子,叫做裘和,许是憎恨杀戮的血腥,也许是不愿重启幽冥之门,竟串通几位师兄弟窃走了三件神器。身为长老的伯奇因此遭到天绝子的责罚,不得不设法找回神器,谁想他一去不返,连同三件神器就此下落不明。
而百余年后,伯奇竟然再次现身,并死在赖冕的扶余岛之上??
扶余岛的赖冕,与鄂安、应龄交往多年,岂非是说,两人早已知晓神器的下落?既然如此,又为何隐瞒到今日?而若非落雷谷之行逼走于野,只怕他平阳子依然蒙在鼓里。这般欺上瞒下,两位长老所欲何为?
再一个,于野闯入雷池拯救同门之时,似乎已知晓后果,却依然义无反顾,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