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有许多人相信了邪教徒提出的献祭仪式，认为只有通过无辜者的牺牲，才能保全全部人的利益。
小名一旦喊多了，就再也改不过来了，那便意味着洋芋将会陪伴小朋友一生。
里科特的思路如同一片浆糊，动脑的确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这语速，这抑扬顿挫的语调，『虚无』绝对不给大爷一个快板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他这次就吃了大亏，虽然『腐坏』无法杀死他，却能通过许多方式限制他的行动，而对于那些没法复原伤口的人们，他们一旦被邪教徒杀害便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经夜鹭这么一提醒，宋岚又一次将这个刁钻的问题抛给了陆湘。
“我也已经说过了，洋芋是底线。”
曾经在十七区也有一位光环加持的一根筋执法者。
明明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话语，却让『虚无』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可陆湘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等一下，老陆，刚才那是——”
这可算不上什么好名声。
“……如果这是生命之神的指引的话，我会相信。”
宋岚说道，“一旦他们知道了真相，没有任何一个邪教徒能拒绝重创生命之神的机会，这足以让他们名垂青史。”
没有任何利益，却又要让自己身陷险境。
来的路上，宋岚瞄了一眼手机推送。
“有钱人会将特效药抢购一空。”
这样一来，就不会违反了他编写的《咸鱼养成手册》。
邪教徒为信徒们带来的最大的喜讯则莫过于告诉他们，这个惨痛的代价可以由其他人代为承担，他们所要做的，只是象征性地高呼几声生命之神的名字。
“她在绿洲很有名么？”
以她对宋岚的了解，每当这只呆呆鸟夸夸其谈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已经想到了对策，而这一系列行为都可以理解为一条咸鱼的自我斗争。
“看来你有高见。”
“这遵循了等价交换的原则。”
即使黑暗纪元早已结束，教会也在历史长河中消失了若干个年头，但他们所留下的理念依旧牢牢地扎根于每一个人心中。
“用生命来换取生命，这样一来交易看起来就合理多了。”
大爷双手合十，用上了他不知从哪学来的祈祷手势，“生命之神说过，陆主管便是终结兄弟会统治之人。”
里科特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就在刚才，陆湘又一次亲眼目睹了宋岚实施诈骗的过程。
“什么，老虚？你连陆主管的名号都没听说过？”
其他的城市的局面不容乐观，在他们献祭了一部分有志之士后，便利用人们的狂热夺取了话语权。
“让他们来找我们？可这究竟要怎么实现？”
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宋岚心头。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自己遇到了『腐坏』，知晓了对方的阴谋，他恐怕也会选择相信。
“别什么事都推给生命之神。”
“我知道。”
“嗯？”
“这必须是一场复杂到了极点的仪式，需要精心而又仔细的布置，想要将死者的灵魂带回这个世界，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出现偏差，一旦发生了意外，不但仪式会失败，生命之神也会遭到反噬，因此你需要从人群中选出最值得信任的几人来帮助你来秘密完成仪式的布置。”
“老陆，现在还有机会，趁一切还不算太迟。”
老虚啊，就是那个往生煎里掺沙子的。
所以说正义的伙伴可不是什么优质的择业选择。
里科特分析着当下的情况。
“这完全是不相干的话题吧，还有为什么你的攻击性突然变得这么强了？你、你这扫把星！”
在小宝宝彻底接受这个小名之前，还有更改的机会。
“愿生命之神指引你的道路。”
“生命之神也会遭到反噬？这究竟是怎样的仪式？”
加上以瓦莲为首的磕cp人士通过恋爱小说的积极宣传，这件事便成为了众望所归的结局。
洋芋是多么朗朗上口的名字呀，既可爱又好吃。
『虚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按理说三人之中他在“外界”混的是就最久的，可若是你在鲁特城问老虚是谁，恐怕也只有生煎店的常客才能答得出来。
正因如此，宋岚觉得这种行为更需要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才行。
在老虚看来，这无异于赤裸裸的污蔑。
里科特若有所悟，“你是想用他们伎俩反过来对付他们！”
而留下这句话之后，宋岚便真的转身离开，将他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老宋啊，
老宋是个好小伙。
尽管目前传染病得到了控制，但保守地估计，绿洲已经有超过四成的人口感染致死。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仅仅驱散疾病实在算不上什么胜利。
陆湘不甘示弱，与宋岚针锋相对。
人群中钻出了一个老虚生煎的常客，这位老大爷主动充当起了解说的角色，“陆主管可是兄弟会唯一惧怕的人，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大半年之前，陆主管在十七区抓捕帮派分子，其中就有几个兄弟会的成员，大家都以为兄弟会要和十七区开战了，可你猜怎么着？他们最后连屁都没敢放一个，被抓的人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呢！”
宋岚耸了耸肩，“这年头已经没有人相信这世上有好人了。”
“但实际上在一天之前，他们都还不是生命之神的信徒。”
『虚无』很确定生命之神没这么说过，“更何况兄弟会的掌权者已经被确认死亡，他们早就算不上威胁了……老宋，你别光看着，也来说几句。”
“记住，越复杂的仪式，越谨慎的保密措施就越容易让他们相信。”
“这是怎样的仪式并不重要，重要的邪教徒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听关于这场仪式的秘密。”
宋岚提高了语调，拿出了他想出来的杀手锏质问对方，“多年之后，洋芋小朋友又该如何看待她的小名？”
孩子总会有懂事的那一天，那时她又该如何看待妈妈用食物为她命名？
“她一定会感谢我，既然你提到了懂事之后，那么无论她喜不喜欢洋芋这个小名，都会明白一件事。”
陆湘无比笃定，“那就是没让你来给她取名。”